個孩子,那定然一個安靜乖巧,一個活潑好動。
這幾個月胎動頻繁,活潑的那個就經常折騰,左右亂踢,安靜的那個則是偶爾伸伸腿腳,動作溫柔。
魏憫雖然沒說過,但阿阮看的出來她格外喜歡安靜的那個。每次只要看到他薄薄的肚皮被活潑的那個頂起來一個包,她就不悅的皺起眉頭。
阿阮每每這個時候只能笑著跟她“說”:
——雖然看著薄,但不會破的。
魏憫“聞言”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阿阮被她這一瞥看的後背發毛,臉上訕訕的笑,心裡祈求活潑好動的那個是個兒子,可千萬別是個女兒……
阿阮半夜被憋醒,想起來如廁。他睡前明明沒喝多少水,卻總是隔一會兒就想方便一趟。
魏憫護著他一直睡在床的外側,阿阮起床必不可免的要從她身上過去。
阿阮本想抬手推推魏憫,但自己才剛動彈兩下,她就醒了。
“阿阮,怎麼了?”魏憫睜開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含糊,“是如廁還是肚子疼要生了?”
阿阮好笑的捏了捏魏憫的手,示意自己是要如廁。
魏憫這才鬆了一口氣,坐起來翻身下床將燭臺上的燈點亮,隨手將紅木衣架上掛著的斗篷拿過來,披在阿阮身上,朝他抬手,“來。”
阿阮走進耳房屏風後面方便,魏憫就站在屏風外面等他。
起初幾次起夜,魏憫跟著他進來,直勾勾的看著他肚子,問要不要她幫忙?
阿阮想著她可能要用手替自己扶著,就覺得怪難為情的,伸手將人推了出去,讓她等在外面。
從耳房出來後,魏憫讓人送來溫水,彎腰低頭替阿阮洗手,仔細到連指尖都揉搓了兩下。
阿阮垂眸,看著眼前被燭光柔化了稜角的妻主,輕輕抿起嘴角,牽起眼裡的柔意。
妻主眼瞼輕垂,神色認真,眉眼在暖色燭光下更顯溫柔,看著這樣的她,阿阮只覺得心裡軟綿蓬鬆的很,就想給她生孩子。
他原本心底對生產的恐懼害怕,就這麼被妻主用手一點點抹去,又被她用溫柔一寸寸的填滿。
以往早晨阿阮比魏憫起的要早,身子不笨重時還給她拿衣束髮,伺候她出門。
現在秋意濃重,阿阮又行動不便,起的越發比魏憫晚了。他白天閒來無事就喜歡坐著繡衣服,唯一動彈的時候,就是等魏憫吃完飯陪他在府裡走幾圈散散步消消食。
魏憫起床之後,像往常一樣,整理完衣服低頭在阿阮額頭上親吻一下。
但不知道為什麼,魏憫總覺得今個一早起來心裡就像有事一樣,總是提著放不下來。
臨出門前,魏憫有些猶豫的坐在床沿邊,看著陷在被子裡睡得香甜的人,想著今天要不就告假算了。
阿阮身子被她養的好,沒了孕吐反應之後,人精神了不少,臉色也更是紅潤好看的很。
魏憫手指無意識的摸著阿阮的臉蛋,眉頭一直皺著。
阿阮被她擾醒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手臂有氣無力的抬起“問”她:
——怎麼還沒走?
魏憫猶豫了一下,臉色頗為認真的問道:“阿阮,你肚子疼不疼?今天有沒有要生孩子的感覺?”
“……”這要怎麼感覺?
知道妻主放不下自己,阿阮一笑,心裡既無奈又甜蜜,彎著眼睛打趣的看她,抬手“說”道:
——別擔心,就算生,我也等你回來再生,好不好?
在阿阮的推催下,魏憫這才出門。
上朝之前,跟魏憫熟悉的大臣見她有些心不在焉,不由笑著問她,“魏大人這是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喊了你好幾聲都沒聽見。”
魏憫略帶歉意的抬手,“可能是這幾日沒睡好吧,總覺得心裡有事。”
“那怕是好事了,”那大臣神秘一笑,湊過來壓低聲音跟魏憫小聲說道:“這段日子您一直做的都是丞相的活,怕是這一兩天,再見您時就要改口叫聲魏相了。”
魏憫笑著搖頭,“我心裡惦記著的不是這事。”
她臉上雖帶著笑意,眼底卻藏著擔心,“我夫郎可能就是這一兩日臨盆。”
人不在她眼皮子底下,不能親眼看著,就放心不下。
心裡放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子不擔心,卻去憂慮後院男子生孩子的事,這話要是換做旁人來說,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話死。
可若是說這話的是人魏憫,那位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