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阮聽妻主這麼說,心裡還是甜的,眼裡眉梢都染上笑意,溫順的倚在她懷裡,沒“說”任何掃她興的話。
妻主想掙錢給自己花那是好事,總比一些女人能賺錢了就起了歪心思好。
魏憫不知道崖知州的府邸如何,但就楊縣令的衙門來看,她生前的確是個兩袖清風的官。
縣衙後面有個寬敞的一進庭院,是留給縣令及其家屬住的,三正四耳,屋子不多,但比起普通的農家院子要好的多。
至少阿阮進了門看見瓦房蓋的庭院時,眼睛都是彎的。
魏憫家的老宅是泥巴糊牆,茅草覆頂。魏憫不在家時,一旦風雨交加,阿阮就總會擔憂的滿屋子昂頭仔細瞅一圈,生怕哪裡漏了水。
這庭院比起老宅是好上許多,但魏憫說楊大人兩袖清風,是因為院內屋中實在太過於寒酸。
屋裡空蕩蕩的只有幾件日常要用的物什擺件,連見多餘的東西都沒有,院子裡陶冶情操的花草更是極少。
楊縣令死了,縣衙派來新縣令,衙門庭院易主,裡面的東西恐怕早就被人翻過清掃無數次,莫說值錢東西,恐怕就連一絲往昔生活痕跡都沒了。
進了正房,魏憫把行禮放下,攔住想要先隨便收拾收拾屋子的阿阮,說道:“估計楊大人死後下人也散了,咱們先吃飯,回頭再招一兩個下人過來。”
魏憫讓十八將驛丞藏好之後,便叫她去找兩個衙役過來,把屋子收拾乾淨。
魏憫和阿阮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就這麼上街了。
阿阮擔心魏憫身上的傷,吃飯前拉著她去醫館又包紮了一下,自己坐在一旁聽大夫叮囑她有什麼要注意的。
兩人沒進酒樓,就在外面的小攤上隨意吃了點,期間魏憫和周圍食客攀談幾句。
問了幾個人之後,魏憫才知道竹城百姓每年還是要交賦稅的,她們也不知道朝廷其實免了她們的稅。
那竹城每年收的錢,都進了誰的肚子裡是顯而易見了。
飯後魏憫回去,正巧碰到站在門口等她的主簿。
梅主簿從早上忙活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如今瞧見魏憫吃飽喝足的回來,頓時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語氣也有些衝,陰陽怪氣的,“大人好生清閒。”
魏憫微微皺眉,沒跟她計較,“查的如何?仵作怎麼說?”
“下官只是個主簿,仵作怎麼說您去問仵作,”主簿低頭看自己袖口,嘟囔道:“我怎麼知道。”
魏憫不打算忍她了,語氣冷漠的說道:“這事我是交給你辦的,既然你不樂意做,也什麼都不知道,那你乾脆連主簿也別做了吧。”
魏憫這就算是不用她了,牽著阿阮進去,連看她都不看,“縣衙小,容不下你。”
梅主簿沒想到魏憫會這麼說,懵了一瞬後梗著脖子咬牙道:“沒有下官,大人恐怕什麼都做不了!”
魏憫瞭然,聽了她的話也不氣,“你是說那些衙役?她們聽話我就接著用,不聽話我就一個都不要。”
十八從院子裡走出來,接話道:“沒錯,大人有我一人足夠抵過,”她站在臺階上,俯視梅主簿,抬手虛點她額頭,“抵過你手下那群膽小眼疾之人。”
這是嘲笑她早上的事。
魏憫笑著把給十八帶回來的飯遞給她,問道:“收拾的怎麼樣了?”
十八捧著食盒,狗腿的跟著魏憫往院子裡走,諂媚道:“我做事您放心,我就知道跟著大人做事有飯吃。”
說說笑笑間三人進了屋,就這麼忽視了站在外面的梅主簿。
屋裡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衙役都是女人,做活粗糙沒那麼細膩。
阿阮較為仔細,將要用的茶盞用開水煮過,又認真擦了一遍,把棉被拿出來撐了竹竿放在院子裡曬,在屋裡忙前忙後。
他嫌魏憫手臂有傷,也不讓她幫忙,就讓她坐在一旁歇著。
十八則被魏憫派去寫了張招下人的紙貼出去。
第二日,庭院裡來了一男子,不過不是被招進來的下人,而是正寄住在崖知州家的楊公子,楊沁悅。
第39章 我見猶憐
楊沁悅在得知竹城來了個替他娘查案的新縣令之後; 原本已經死寂的心竟生出了些許盼頭。
想他母親兢兢業業為官數載; 眼見著就要擺脫竹城帶著他回京城; 沒成想卻會在臨走之際,發生酒後墜馬之事。
楊沁悅半分也不相信這是個意外,可他一個男子哪怕心裡懷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