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的速度倒了三杯酒,一口乾盡。
柳傾和蠢蠢欲動,打算直接在花燈會之前把人灌醉去,還是賀蘭葉拽了拽他,不許他做的那麼明顯。
柳傾和只好見好就收,灌了鄭狄月幾杯後,無辜的朝著賀蘭葉露出微笑。
平氏周氏不懂他們之間的機鋒,還以為柳傾和這是與鄭狄月交好的表現,十分欣慰。
出了酒樓,賀蘭葉陪著孃親去金鋪,挽起袖子自己畫簪圖。
那邊賀蘭寒熟能生巧,早先給賀蘭葉打簪子的時候都已經練出來了,賀蘭葉畫了一個圖,兄長已經交給鋪子三張圖了。
柳傾和動作也慢,陪著她趴在案几上,一點點磨著圖。
最終他們一共交給金鋪九個圖紙,賀蘭寒畫了五個,賀蘭葉兩個,柳傾和兩個。
九個髮飾打起來也要時間,賀蘭葉先在鋪子裡給孃親嬸孃一人選了一個金鈿子。
賀蘭寒掏錢掏的快,只是碎銀子還沒有遞出去,旁邊柳傾和比他快一步,率先遞了出去,正好和鄭狄月伸出去的手撞在了一起。
柳傾和微微一笑:“鄭督捕也要買東西?”
鄭狄月遲疑著掃了眼身後正在看首飾的賀蘭家女眷,道:“我給嬸嬸們也挑了副耳墜。”
他倒是不敢說別的,只說這是他晚輩心意。
話說出來,正大光明的事,柳傾和也不攔了。
臨陽街頭這會兒已經起了花牆,細膩逼真的絹花墜在綠葉子上,鋪滿一片天地。在寒風中帶來一許春意的舒適。
那花牆下有個廣袖書生,那襻膊束了袖子,手中捏著筆正在吆喝著給人畫畫。
今次那張花牆格外有趣,不少人也會駐足,站在花牆前許那書生畫上一張。
賀蘭寒眼前一亮,推著平氏過去:“娘,叫這書生給您也畫一張!”
“我畫什麼!老都老了,沒得給人笑。”平氏有些害羞,不太肯去。
賀蘭寒是真的想要平氏的畫卷,急中生智道:“娘,若是我回了西姜有了孩兒,帶個畫卷總該能讓孩子認識祖母。”
平氏一聽這話,什麼害羞不害羞的,一撩袖子滿臉戰鬥似的堅|挺,氣勢洶洶走過去一拍那書生案几:“給我畫上十張!”
平氏生的很美,年輕時候也是漠北有名的美人兒,不然她的三個子女相貌也不會這麼出眾。平氏多年一直是有夫君兒子女兒操心,常年在後宅,鮮少有令她揪心的,嘴上說自己老了老了,實際上她瞧著比實際年紀還要小,若是不說,誰也不敢信賀蘭寒是她兒子。
如今她又有了期盼,眼神光十分耀眼,成熟女人的風韻在她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今次生辰打扮的也精緻,站在那花團錦簇的花牆前,卻有種比那花牆奪目的吸引人。
那書生也麻利,不讓平氏一直站著,許她自由走動,自己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筆下畫的極快。
平氏來回在花牆下走著,起初看見有人盯著她,還有兩份不自在。可是轉念想到自己未來的孫孫,整個人充滿了溫柔,嘴角不自覺帶著笑,與誰對上視線都是一副欣喜愉悅的開心。
平氏的十幅畫很快畫好了,賀蘭寒交了錢,等墨跡幹了看了看,不由感慨:“咱娘真好看!”
賀蘭葉探過頭,見那畫上美人與花相映成,點著頭贊同:“對,咱娘真好看!”
平氏捂著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眼中卻流露著兩份喜悅。
那書生也讚不絕口:“夫人氣質極佳,笑容很好,一看就知道夫人很幸福。能畫到夫人,也是小生的榮幸!”
頓了頓,那書生腆著臉問道:“敢問夫人家中,可有未出閣的姑娘?”
“有。”柳傾和迎著那書生驟然亮起的眼睛,指著鄭狄月一本正經道,“這是我們家大姐,扮作男子出來玩的。”
鄭狄月低聲罵了句什麼,有種已經繃不住想挽袖子打架的衝動。
那書生仔細打量了一下鄭狄月,喃喃道:“大姑娘長得還真不錯……”
賀蘭葉怕出人命,給哥哥打了個眼神,趕緊把惹禍高手柳傾和弄走了。
過了會兒,平氏周氏與兩個妹妹才在鄭狄月的陪同下匯合。
花燈已經全部展出,如今已經黃昏,天邊殘陽一線,金光鋪滿臨陽,瓦舍屋簷金燦燦的,街上到處都是穿著新衣跑跑跳跳的孩童。
這一日難得有機會出來玩的貴女也不計其數,身邊簇擁著丫頭婆子,手持團扇,透過一點扇沿好奇而欣喜的打量著人頭攢動的街道。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