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氣氣道:“不知嬸嬸可願意再逛逛,臨陽花燈別有一番風味,我想嬸嬸該喜歡的。”
平時有些猶豫。
今日這一遭; 的確出乎了她的意料; 無論是忽然動亂的岸邊; 還是差點丟了女兒,平氏想回去,卻也有些動搖。
她總覺著要不了多久可能就不在臨陽了,錯過這一次; 以後怕是就沒有什麼機會來臨陽看花燈。故此猶猶豫豫著; 想答應又擔心兩個小丫頭。
白日裡都有人敢拐孩子; 若是花燈會入了夜,那豈不是更危險?
賀蘭寒看出了母親的猶豫,掃了眼鄭狄月; 低聲對平氏道:“娘,今日大好日子,的確該好好玩才是。妹妹們您不用擔心,我叫人來專程牽著她們。”
“倒是不用寒哥麻煩。”鄭狄月插嘴道,“我的手下就在附近,裡頭有幾個女子,身上功夫都不錯,倒是可以陪著兩位妹妹。”
他說到這,忽地朝賀蘭葉露出了一個淺笑:“……局主該是見過的。”
賀蘭葉想起那夜前來搜尋她房間的女職人,點了點頭。若是那幾個女子,倒也不錯。
卻不想柳傾和這會兒笑吟吟插了句:“對,見過的。”
鄭狄月笑臉一僵,飛快掃過柳傾和,見他臉都不要了大刺刺說著:“你手下的那幾位女職人做事認真,情法兼顧,倒是不可多得的職人。”
鄭狄月早就懷疑柳傾和的身份,特別是在前些日子冒出來的柳家公子,柳五姑娘的雙胞胎兄長。那會兒起,他就影影綽綽覺著,柳五姑娘和柳五公子,極有可能是一個人。
可揣測是揣測,任由在私底下說破了天,面上該藏著掖著的還得藏著,怎麼姓柳的就能這麼不要臉,說得出口?
他還記得那天他做了什麼麼!
鄭狄月一想到當初手下給他彙報,監視了兩天的賀蘭家夜裡的動靜,徹底黑了臉,陰沉沉看著柳傾和,皮笑肉不笑:“能讓柳公子說一句好,下官替手下謝過您了。”
風刃首領出來就是三品,但是柳傾和還沒有轉明,這會兒鄭狄月自稱下官,無異於故意嘲諷柳傾和。
誰知柳傾和還真就頷首:“客氣,分內之事。”
鄭狄月:“……”
賀蘭葉不敢笑。她也還記得當初那晚,她怎麼幫柳傾和上藥的,只怕經過監視人的轉述,落入鄭狄月耳中已經徹底變了模樣。鄭狄月要是想不起來還好,想起來了,她老臉沒地兒擱了。
左顧右盼的賀蘭葉對上賀蘭寒意味深長的視線,露出了一個頗為無辜的眼神。
賀蘭寒收回了視線。
幾個人確定了下,叫來了鄭狄月手下的幾個女職人。她們不但是官府中人,身上也多少有些功夫,保護兩個小丫頭沒有問題。
確認了下午的花燈會,這會兒大家轉移了目的,由賀蘭寒作為賀蘭家的長子,請鄭狄月去酒樓用午膳。
之前在鄭狄月那兒就吃了一頓的桃兒杏兒正值長身體的最佳時間,輕輕鬆鬆又吃了一頓。
而席間鄭狄月與柳傾和莫名其妙開始了互相勸酒。
鄭狄月給柳傾和敬酒的理由充分得很:“下官仰慕柳公子久已,今日得同席,柳公子還請飲下這三杯酒。”
鄭狄月先乾為敬,而柳傾和則慢悠悠用手蓋著酒杯,痛心疾首道:“鄭督捕,柳某剛剛忘了說,今次飲不得酒。”
鄭狄月嘴角一僵:“……若是擔心嬸嬸妹妹們安全,柳公子大可放心。”
“不是因為這個。”柳傾和坦然看了賀蘭葉一眼,而後提醒鄭狄月,“鄭督捕可還記得,柳某快要成親了?”
鄭狄月臉上黑意壓不住了:“記得。這與你喝不喝酒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了。”柳傾和嘴角一揚,悠悠然道,“這子嗣的問題很重要,柳某自然要戒酒才是。”
賀蘭葉飲著茶水不小心吐了個泡泡。
平氏周氏對視一眼,眼睛到發亮了,瞬間整個人精神振奮,連聲道:“對對對,對子嗣負責就要好好戒酒才是!五……五郎說的沒有錯!”
一邊說著,平氏還怕不夠,站起來直接把柳傾和麵前的酒杯拿掉推給了賀蘭寒:“來,二郎你喝。”
猝不及防的賀蘭寒:“……”
鄭狄月默默攥緊了酒杯。
柳傾和還一臉淺笑,端起茶杯:“柳某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一謝鄭督捕對舍妹的救護,二謝督捕今夜對我家人的相陪。”
他喝茶喝的痛快,鄭狄月就不太痛快,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