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戲子次次入營,如入無人之境呢。”
時懷今腳步一頓,沒再跟上去。俞千齡對他從未有過女子該有的羞澀,他便也猜想過,在他之前,她身邊想必有過別的人吧,這種事情估計她是習以為常了。只是現今親耳聽到,又見了真人,心中不免一沉,像是重鼎壓在了心頭。
這種事情,沒見的時候可以豁達一些,一旦見了,就豁達不起來了。
*
公主大婚之日,迎親的隊伍會繞城一圈,一大早街頭巷尾都是攢動的人頭。
聽聞駙馬與京城新三傑之一的時二公子是雙生子,儀表相貌有之過而無不及,若非久病纏身,不會隱在侯府中默默無聞。
聽聞公主殿下雖然性情殘暴,但並非傳聞中的貌醜無鹽,而是豔壓群芳,美豔動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呢。
尋常百姓一生能有幾次機會近處去看天家的人,這個時候自然要湊個熱鬧。
“怎麼還不來?”
“快了快了,都聽見樂聲了!”
也不知道誰叫了聲:“來了!”
人頭攢動的更厲害了,都伸長了脖子往街上看。
不過多時,街口出現一行人馬。
紅衣白馬的駙馬在隊首,長身玉立,儀表堂堂,微微的一笑,似日月同輝,萬物都暗淡了,哪裡有傳聞中的病弱,明明是個翩翩佳公子。
再看後面,有六位皇子騎馬送嫁,緊跟著便是轎子,頂上鑲著碩大的寶石,四角柱壁也鑲滿了珍寶玉石,陽光一照流光溢彩,像是天界駛來的仙轎。
轎中人被飄飄蕩蕩的紅紗幔遮住,隱約可見裡面坐著一個身姿婀娜的女子,頭上的金飾偶爾閃出光來,惹得人好奇極了,想一窺轎中之人的真容。
不知哪裡吹來一陣風,紅紗幔鼓囊起來,露出些許縫隙,裡面的人長髮如墨,稱著一張白皙瑩潤的臉,塗了胭脂的唇紅潤飽滿,那唇微微一抿,她側過頭來,挺翹的鼻樑,一雙慵懶的美眸,但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又被紗幔遮住了,留下浮想漫天。
再後面便是綿延無盡的嫁妝,這頭才入,那頭還在出,各種珍寶器具,像是要把半個皇宮都搬空了,就算十里紅妝也不及如此吧。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到大婚了!
以後就是婚內非禮駙馬了,嘿嘿嘿
第19章
第十九章
俞家人辦事從不按規矩,入了駙馬府,先辦九盞宴會,來的客人也只是一些沾親帶故的親戚,或是朝中品級高的大臣,閒雜人等一個沒有。宴會過後,六位皇子便回宮,公主與駙馬行過同食之禮,再拜見公婆,這大婚算是到了尾聲,只差一個洞房花燭了。
宴席上,時懷今滴酒未沾,都是俞千齡六個皇兄頂著,她六個皇兄委實厲害,既能喝又能勸,今日離開的男賓沒一個能正常走路的。
新房之中,觸目便是喜慶的紅色。
俞千齡與時懷今相對而坐,嬤嬤將備好的合巹酒端上來,喜氣洋洋道:“這合巹酒駙馬是一定要喝的,也不用都喝完,抿一口就好。”
時懷今點了點頭,將酒杯拿起,與俞千齡交臂對飲。今日的她很美,臉上是精緻的妝容,將平日裡張揚的英氣掩蓋,只剩女子的嬌柔豔麗。
看著她,時懷今將杯中的合巹酒一飲而盡,放在桌上時裡面一滴未剩。
俞千齡咦了一聲:“怎麼喝光了,抿一口就好的。”
時懷今搖搖頭:“自己的喜酒,怎麼也要喝一杯才是。”
行吧,行吧,你開心就好。
俞千齡轉頭問嬤嬤:“還有什麼事要做?”
嬤嬤聞聲掩唇一笑,神色有些曖昧道:“老奴這便要告退了,餘下的事便是公主與駙馬的事。”說罷招呼新房之中的宮人盡數退去。
門闔上,新房之中便只剩這對新婚夫妻了。
俞千齡站起身直了直腰,頭上的冠頂在喝合巹酒之前便卸下去了,只剩下臉上的妝容還未卸,她也不急著去洗,先躺到床上擺成一個大字,輕嘆了一聲:“這成婚真是比行軍打仗還要累,這一天可折騰死我了。”
時懷今起身去將手巾弄溼擰乾,坐到了她一旁遞給她:“婚姻大事一生只有一次,自然要隆重一些。殿下洗洗臉,早些歇息。”
俞千齡接過來,粗魯的擦了一番,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臉,她仰著頭給時懷今看:“乾淨了嗎?”
時懷今俯身去看,她擦得如此粗魯,好好的俏佳人也成了花貓臉了,他拿過她手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