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林英一眼,林英也沒死皮賴臉地非要聽,當即便拱手告退了。
“殿下,今晚這件事,對方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只怕從臣充任東宮講官起便開始謀劃。”如今再諸多抱怨也無濟於事,從在皇帝那裡對質的時候起,唐泛就已經開始在想應對之策了。“清者自清,臣不想再為自己諸多辯駁,但林英此人,殿下不可不防。”
他看著太子:“臣說這句話,不是為了自己,殿下當知。”
實在是林英表現得過於鎮定,而且無論他從身份上,還是動機上,也根本沒有陷害唐泛的理由。
所以即使太子理智上知道唐泛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但感情上還是忍不住動搖起來,此時聽見唐泛的話,他不由得有些慚愧:“是我沒用,沒能為唐師傅洗刷清白。”
唐泛笑了笑:“這不重要,臣人微言輕,他們的目標也自然不會是臣,此事過後,臣猜有人會藉此向陛下進言,說殿下身邊龍蛇混雜,未免耽誤殿下功課,誤導殿下進學,對方必然會呈請陛下對殿下的師傅重新篩選的,為的就是剔除對殿下真正忠心的那些人,以便徹底斷絕殿下在朝中的聲音。”
太子聽得悚然動容:“那我該怎麼做?”
唐泛搖搖頭:“什麼都不必做,多做多錯,少做少錯。守得雲開見月明,那些真正忠於殿下的,無論如何都會為殿下著想,不管是臣被追究責任,還是其他師傅被罷免講學之職,殿下最好都不要出面。”
太子遲疑道:“真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麼?”
唐泛笑道:“臣也希望不會,若是不會的話,自然最好了。只可惜此事之後,臣只怕無法繼續為殿下講學了,請殿下見諒。”
說罷他拱手,深深朝太子作了一揖。
太子噙著眼淚,緊緊抓住他的手:“對不起,唐師傅,我是信你的,方才我不該跟著旁人一起懷疑你,請唐師傅善自珍重,有朝一日,我……”
唐泛反握住他的手臂,力道緊了一緊,制止了太子繼續說下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真金不怕火煉,臣既然是清白的,就可以無視任何懷疑,殿下的猶豫,只不過說明殿下念舊,何錯之有?殿下保重,臣這便,告退了。”
該說的話已經說了,此地非久留之地,他也不再多言,隨即告辭離去。
夜色茫茫,唐泛的身影很快隱沒其中。
入夜之後的紫禁城顯得分外空曠無垠,遠處燈火星星點點,卻照不亮這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