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3 / 4)

兜著笑,站起身來走到亭口處迎接,“琳琅來了,許久不見了,真是怪想念的。”

琳琅屈膝一福,芊芊美態。“國舅爺,不知您找琳琅何事?”

王世敬殷勤領坐,“琳琅這邊請,我們親眷,按理,你與雲淓是姊妹,我就是的妹夫,妹夫見姐姐都是自家人敘話,何故如此拘謹呀?”

“若是無事,那琳琅告辭。”琳琅不卑不亢,扭頭欲走。

王世敬一臂攔在琳琅眼前,死皮賴臉道:“有事,自然有事,還是要事。你坐下,我好好同你說。”

琳琅不給他好臉子,搶人擄劫之事歷歷在目,永遠猶如利刀懸在心頭,她這輩子與王世敬是無法相安同坐的。“要說便說,不說便罷。”

王世敬尚未開口,琳琅攜著靜如走下臺階,情急之下,說道:“公主有喜了。”

猶聞晴天霹靂,腳心頓時冰涼,雙腳灌了鉛,不得不轉身,確認是不是聽岔了?“你說什麼?”

王世敬得意洋洋地看琳琅蒼白的容色,“公主下嫁於神策大將軍兩月,如今公主身懷六甲,陛下龍顏大悅,神策大將軍更是喜不自勝,紀家有後,光耀門楣。此事只有你一人矇在鼓裡,也是,人家夫妻你儂我儂,哪裡還容得上外人插足!”

琳琅趔趄一步,眼色冷淡,“琳琅知曉,琳琅告辭。”

任王世敬在身後言辭激惹,她轉身疾走,每一步都扎心似的痛。淚眼朦朧,卻不落入旁人眼中。當真如崔鶯鶯被張生辜負?

琳琅轉頭淡淡看了眼靜如,雙眸凝淚,似乎一觸即發。“靜如,王世敬之言可信嗎?”

“這……不好說。”靜如垂首難言,身懷六甲不能作假,公主與大將軍是夫妻,也在情理之中。

琳琅喃喃自語。“可他為何要騙我?”

紀忘川明明信誓旦旦與她說過,他從未碰過芙儀公主,既然無夫妻之禮,芙儀公主豈能懷孕?她那麼信任他,為了他的宏圖大業,自願深入陸府為他找尋最後一塊人皮碎片,最終卻被人矇騙蠱惑。言猶在耳,人事全非。

靜如自知笨嘴拙舌,但她生怕琳琅鑽牛角尖,這世上與人分享夫君,琳琅不過是芸芸女子中的一個。“琳琅,你別難過,大將軍與公主行的是禮數,公主有喜,那也是避無可避。大江國男子三妻四妾,如大將軍珍愛你那般,已經是疼愛至極。”

琳琅嗯了聲,往回走去,大道理她都懂,可心臟還是如撕裂了,她捂了下扁平的小腹,落寞如斯。“為何我偏生沒有這樣的福氣。”

鴉雀無聲的夜,連燭火的跳動都帶著悉嗦聲響。

起兮堂凝著冷透壓抑的氣氛,項斯一身黑衣容色羞愧跪在堂上,望著一潭死水波瀾不驚的紀忘川,他無地自容,恨不得拔劍自刎。

芙儀公主懷孕之事街知巷聞,而紀忘川恰恰是最後一個知曉之人。自琳琅離開大將軍府後,府中人丁雖旺,在他眼中卻堪比寂寞戈壁,每每回到府中便要與芙儀公主虛以委蛇,身體疲乏,心愈加千瘡百孔,索性暫居在神策軍營中,落得清靜。

上朝之際,眾臣向他道喜,細問之下才知道芙儀公主有喜,婦道人家有了身子,巴不得整個長安城都知曉,那芙儀此番做法,是迫不及待地用輿論向他施壓。紀忘川心亂如麻,這謠言傳到琳琅耳中不知該引起她心中多大的失望。

他沒有沾過芙儀公主半分,便是手指都沒有碰過,那腹中孩兒只能是項斯無疑。他只後悔當時思慮不周,讓項斯替他圓房,卻沒有及時送去避子湯,反而紀青嵐日日送上助孕湯,這才好孕成真。

他多次上陸府請見琳琅,卻屢屢拒之門外,究竟是琳琅有意不見,還是被人假傳訊息。漏夜翻入駐清閣,琳琅早已搬離了舊址,在陰惻惻的角落隔間裡,居然發現錦素被封了穴道困在廊柱上。

錦素見到紀忘川,如同針尖對麥芒,瘋了似的嘶吼,卻嗚咽不成聲調。琳琅與錦素曾經情同姊妹,如今落得慘淡的下場。他向錦素打聽琳琅的住處,卻撬不出一個字。

陸府佔地廣袤,入夜尋覓琳琅,猶如幻海拾沙般渺茫。後半夜紀忘川回到起兮堂,黑壓壓的夜幕,一個黑影跪在堂中等待他發落處置。

紀忘川無奈,怒其不爭,讓項斯代為圓房,居然棋差一招,給自己招致禍患。他待項斯如手足,項斯視他如父兄,羞愧難當,唯有在起兮堂中自願請罪。

項斯面青枯瘦,雙眸凹陷,黑衣染了塵灰,大抵跪在起兮堂請罪多日。紀忘川問道:“跪了幾日?”

“三日。”項斯重重叩了三個響頭,愧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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