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說,“另外派人告訴胡大毛,眼見秋冬將至,士兵不能在野外過夜,在給他們的旨意中再重複一遍,九月底之前,一定要徹底拿下山形縣首府。下一步的動作嘛,等候朕的旨意再說。”
“是。”沈葆楨一一記下,又再問道,“皇上,朱煥文和胡大毛會銜的摺子中另有一事,便是李姓兵士在朝日城中順手牽羊一事,請皇上決斷。”
“這個事啊,朕想了想,我們這麼辦。”他早有了打算,因此也不必問軍機處的意見,管自說道,“今後,這樣的事情作為定規,軍中要逐一的全部傳到。兵士在戰場上或者在戰後東瀛國內有了銀錢所得,朝廷和獲得銀錢的兵士按照八二分的方式,用作獎勵。”
“皇上聖明。”肅順立刻說道,“一舉而眾惠,想來兵士聞聽之後,定會作戰勇猛,以一敵十了。”
皇帝也覺得自己的主意很高明,嘴角翹起,說道,“不過呢,有獎之外,還得有懲;若是有人隱匿所得,意圖將所有銀錢盡數納入私囊,朝廷也斷然不能手軟,發現一個殺一個。這道旨意要一一傳達到軍中,也好讓作孽的兵士們不會因為法場開刀,而有所怨懟。”
第115節 店大欺客
第115節店大欺客
見過軍機處,又召見過京中、外省的官員,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巳時,皇帝回頭看看放在百寶閣中的自鳴鐘,伸了個懶腰,“又是一個上午,這麼快就過去了。
“萬歲爺,可要傳膳?”
“啊?哦,不,不要。”他雙tuǐ一偏落地,由太監伺候著蹬上靴子,“朕還不餓,想出去走走。”
驚羽和楊三對望,他們知道皇帝的脾氣是好動不好靜,戰事初起的時候,總擔心軍前有不利的訊息傳回來,因此雙tuǐ像是被釘子釘死在紫禁城中一樣,片刻不敢離開,最近這半月以來,征伐東瀛因為有了商船供應源源不斷的兵員過海,戰鬥也開始變得進展順利起來;想來這位主子心情一舒暢,又有了觀huā賞景的念頭了。
他想出去,別人攔是不敢攔的,也只好順應他的話,儘可能的把他的行程控制在範圍之內了。驚羽做這樣的事情多了,經驗大有,給六福使了個眼sè,示意他立刻到shì衛處通傳,並立刻把立山、世鐸幾個人叫到養心殿來。
四執事太監伺候著皇帝換上一身衣服,穿一件藍綢子合領長衣,長可及地,袖長過手,垂約近尺,腰上束著根垂yù杏帶,戴一頂**一便帽,新剃的頭和下巴,光潔一片,顯得不過四十許人,乾淨而清爽的臉上帶著笑容,不知道心中又在打著什麼盤算。
驚羽一邊為他繫上釦子,一邊低聲埋怨,“宮裡什麼沒有,您怎麼就非得到外面去呢?到時候給主子娘娘知道了,又得責怪您。”
“責怪怎的?天天困在這幾尺方圓,你不煩,朕可早就呆膩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你別和朕搗蛋啊。”
“知道啦。”驚羽知道自己勸他不住,只好多多叮囑,“別在外面太久了,早點回來。要不然,nòng得人心不安的,您也不落忍是不是?”說完又問了一句,“皇上,您是要去哪兒啊?”
“還不知道呢,只是出去走一走,也許片刻之後就回來了。”
“那就是最好!”驚羽言下似乎是很不相信的樣子,“不過啊,我看懸。”
皇帝給她逗得撲哧一笑,“行了,走了。”走出養心殿外,穿養心mén而過,立山幾個已經跪在地上,向他請安了,“奴才恭請皇上聖安。”
“是立山啊?最近一直沒有見到你,公務很忙嗎?”
立山無奈苦笑,無以置一詞。他的差事並不很忙,但蔡氏姐妹事情之後,皇后雖然知道丈夫並沒有新納妃嬪的想法,但他身邊有立山這種人,終究是個麻煩,因此難得的降懿旨,把立山宣到宮中,隔著竹簾好一頓痛罵!
立山又羞又怕,多日不敢進宮了,這會兒聽皇上問及,結結巴巴的解釋,“是,皇上……說的是,近來奴才公務繁重,未能給皇上請安,是奴才的錯處。”
“你為國事奔勞,不能到朕跟前來請安,這算什麼錯處?”皇帝並未多想,反而覺得立山今天的話有些糊塗,“走吧,我們出去轉轉。秋高雲淡的天氣,最宜賞玩秋景。”
山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說道,“請皇上登轎。”
轎子一路出了天街,過大清mén,便到了禁城之外,皇帝在轎子中看得清楚,拍了拍迎手板,轎子停穩,他低頭鑽了出來,“行了,下面的路我自己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