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徹樓中在這四面皆是一片黑暗的環境中增添了邪惡和冷峻的氣味
到達樓梯拐角處之前的二十餘級臺階的最最要命的,清軍士兵的步槍和火榴彈完全不能給敵軍形成傷害,這也是無計可施,唯有用士兵的生命來填補的一段旅程,三五個士兵打著滾從石階上摔下,連中彈帶摔傷,等到了平地,給戰友拉開到安全地帶的時候身上、頭上的鮮血已經把軍服染成了一片噁心的烏黑色
還在樓梯的半途浴血奮戰計程車兵徒勞的把槍口指向頭頂,從樓梯的縫隙向上掃4∴8065這種開槍的方法自然不可能擊傷敵人,好在清軍的目的也並不在此只需能夠突破眼前這最致命的一段階梯,能夠站到樓梯的拐角處,就算是取得了初步的成功
階梯的數目並不很多,但道路狹窄,清軍人數雖然多,一時間也不可能全部壓上去,這種添油戰術又處理不掉身在上風的日軍士兵,情況一時間危殆到了極致第二連隊組織的又一次進攻也給日軍打退了回來,三十幾個人無不帶傷,狼狽的逃回樓下,鮑起豹、陳少奇等人互相看看,都是一籌莫展“怎麼辦?誰能想到好的辦法?小馬?”吉爾託阿大聲呼喚,把個正在將乾糧送進嘴巴,還不及下嚥的馬隊正幾乎活活憋死
“在……在”
“幹什麼呢?”吉爾託阿好笑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心思活泛,你說說,有什麼好辦法沒有?”
“這,沒有”小馬苦笑著,“您拿卑職當諸葛亮了?”
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眾人還是給他的調皮話逗得展顏一笑,“是不是戰鬥結束了?笑得這麼高興?”
眾人一愣,回身看去,竟是張運蘭和成祥聯袂從樓下走上,“見過大人”
“都免了”成平和張運蘭也顧不得詢問,一前一後的走到樓梯口,向上面探頭看看,一片黑漆麻烏,什麼也看不見,樓上的日軍為了防止給清軍提供射擊的照明,把所有的燭火都熄滅了
“情況怎麼樣?”
“敵暗我明,而且我們又是仰攻,弟兄們死傷很慘重”吉爾託阿代替大家註釋道,“要是有炮火支援一下就好了,哪怕把這四層樓變成三層樓呢?也好過就這麼幹耗著”
成平和張運蘭淺笑起來,“彆氣餒,這幾個小時的攻擊不是也很有效果嗎?現在這一棟樓中,也只有這第四層還有敵軍的反擊,從樓頂到其他地方的敵人,不是都給消滅了嗎?再堅持堅持,日本人也快堅持不住了”
小馬一愣,從大帥的口中他聽出了什麼,認真想想,卻又覺得不可琢磨,他年輕人腦筋靈活,眼珠一轉,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轉身下樓而去快步出了大樓,抬頭看看樓頂,日軍的防守崗位已經全部清空——在這樣黑暗一片的夜裡,再留下人守衛此處也沒有意義了——日軍的指揮官大約就是這樣想的?
他用力一跺腳,轉身又跑回樓上,“大人,大人卑職想到辦法了”
成祥正在和吉爾託阿等人商議下一步的對策,給這樣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是誰啊?這麼不懂規矩?”
“大人,這是卑職麾下的一個隊正姓馬”鮑起豹為他註釋,“哦,大人,第一個把火榴彈綁縛在木條上,用子彈發射出去的就是他”
“啊?”成祥也知道這件事,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就是他啊?”
起豹以有這樣的下屬也覺得非常驕傲,向小馬招招手,讓他走近一點,“你剛才說想到辦法了?是什麼辦法?”
“卑職剛才下去看了看,敵軍已經把樓頂上的駐軍撤下不如我們想個辦法爬到樓上,從樓頂進攻”
他只說到一半,眾人便聽明白了,但自己所處的是三樓,距離樓頂還有一層樓有餘的距離,怎麼爬上去呢?“這……卑職沒想好”
雖然他的設想並不完善但無疑提供了一條可行之計,成祥親身帶人,進到走廊中的一處房屋,到窗邊探頭向上看去有三五米的距離就是樓頂,“我試一試”
“大人,怎麼能讓您親身上陣呢?這麼多弟兄們……”
“去取一盤繩子來,還有,你們誰身上帶著攮子了?給我?”
“我帶著呢”吉爾託阿和陳少奇各自取的攮子,遞了過去
“你們還不知道?我當年在內務府當差的時候,第一次見皇上是在京城外三十里的潞河驛,天氣炎熱樹上知了吵得皇上不得安寢,肅大人命我帶著幾個人上樹去摘知了……”成祥一邊給大家講述當年的榮光,一邊脫下外面套著的公服裡面是一襲貼身的月白色小衣,‘呸呸’他用力朝手心吐了兩個吐沫,把取來的繩子斜跨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