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這番話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三條實美故意提起這樣的話題,是有原因的。日本人對大清的情報工作僅限於皇帝登基之後的咸豐四年開始,在這之前的歲月,彼此音訊不通,很難得到切實的資料。副島種臣身為日本駐華公使,所領受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要找到這件事的起因,因為只要能夠找到原因,日本人自問就能夠解決——即便他是富有四海的大清皇帝陛下,也不例外。但這項工作費時年餘,卻沒有絲毫進展,從各種渠道收攏上來的資料顯示,愛新覺羅?奕裕�倌甑氖焙潁�永疵揮瀉腿魏我桓鋈氈救朔⑸��魏瘟�怠�
這一次奕誴領銜到訪日本,給日本人看到了機會,或者可以透過這個從少年時代起,和他當年的四哥,如今的大清天子感情最好的王爺身上,找到什麼線索?若是能夠從他的言語之中探聽出一些蛛絲馬跡,最起碼也要知道咸豐皇帝為什麼會對日本抱有這樣大的仇視——這只是咸豐皇帝所表現出來的‘果’,而造成這種觀感的‘因’,卻一無所知。
但奕誴的話,無疑是直接關閉了這條通道三條實美不敢深究下去,因為那樣一來的話,很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而他知道,在中國人來說,打探中國皇帝陛下的**,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老人腦子中胡luàn轉過各種念頭,馬車一振,停了下來,“親王閣下,神戶府知事大廳到了。”
第118節惇王出使(4)
第118節惇王出使(4)
進到知事府大廳,這裡的陳設是中西兩種不同風格結合在一起而成,日式的橫隔拉mén,內裡的裝潢非常樸素,淡青sè的磚石牆壁上,掛著明黃sè的掛飾——這種在中國大大的犯忌諱的明黃sè,在日本卻是可以為任何人所用的,奕誴幾個搖頭苦笑,在日方的安排下,各自落座,由聽差奉上茶水和新鮮的水果,以為招待。
雙方所處的位置,並不是如中國總署衙mén那般非常鄭重的對面而坐,而是更加隨意一點的散落方式,奕誴明白,這也是日方有意做作,示意己方,並不如因為中國皇帝內心厭憎東瀛,而導致的氣氛緊張,“親王閣下這一次到訪我國,誠然是貴我兩國間的第一幸事”
三條實美首先說道,“我受我國天皇陛下委派,行歡迎之責,盡地主之誼,也是平生第一可為人稱道事,在此,代表天皇陛下,對親王閣下的到來,表示歡迎。”
奕誴等他說完,在座位上點頭行禮,“太政大臣太客氣了。”他說,“正如大臣閣下所言,中日彼此近鄰,於今世易時移,再若像以前那般,行以閉關鎖國之法,斷非開明之道。故而我皇上早有聖訓,與東西洋列國都要敞開懷抱,寬仁以待。此次命本王出使貴國,也正是抱著如此的目的而來。相信日後,貴我兩國的jiāo往定然會錦上添huā,更上層樓的。”
“這也正是敝國上下孜孜以求的。”三條實美和奕誴各自表達了一番政fu層面的場面話,話題一轉,提到在上一年結束的越南海戰上,“貴國上下不畏強敵,在沱山港外海一舉殲滅來犯之寇,不但大漲了貴國的威風,我x本君臣聞知,也為亞洲之國,能夠完勝西洋強國而感到無比振奮呢”
奕誴心中好笑,打勝打敗是我大清的事,日本人跟著振奮什麼?嘴上卻說,“大臣閣下過譽了。這都是上靠著我皇上指點方略,下倚仗海軍、綠營戰士用命,方有如此戰果。”
“我等身在異國,所知不詳,能否請王爺為我等詳解?”
“此事非本王所熟稔,不過沒關係,這一次同來的都是我大清海上神兵,諸位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向他們請教。”
三條實美老實不客氣的點點頭,“正要討教一二。”他的年紀雖然不小,記xìng卻很好,望著沈葆楨躬身行禮,“這位,就是幫辦海軍大臣,威海海軍學院山長的沈丹初沈大人嗎?”
“正是沈某。”
三條實美笑了,“沈大人以書生領兵,一戰功成,名揚天下自不待言,只是這份豪勇之氣,也實在是令人欽佩。”他問道,“請問丹帥,不知道依閣下所見,法國海軍戰力如何?”
“遠遠不及我大清海軍。”沈葆楨傲然答說。
“只怕未必吧?”在一邊靜靜地聽著幾個人對話的勝海舟忽然問道。日本人多有會說漢語的,他也並不例外,聽沈葆楨大言不慚,忍不住出言譏諷,“此戰固然是貴國海軍取勝,但據我所知,貴國海軍同樣也是損失慘重,而若論及人員傷亡,甚至超過法國海軍,可有說乎?”
勝海舟雖然會說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