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fù人之仁,其實若是要鄧世昌隨意選擇的話,當以張英是最好的人選,但眼下張英正在下關水道一線對日作戰,分身乏術,也只有選擇和他的xìng情很接近的陳兆鏘了。
除了從公事上考量之外,這樣做,還可以大大的賣陳兆鏘一個面子,此戰若能盡遂心願,陳兆鏘的一份大功勞是誰也搶不去的,比諸其他隨艦作戰的其他人,更要揚眉吐氣。也好消減一些因為剛才的話,給他造成的心底憤恚之意,可算是一舉兩得。
陳兆鏘沉思良久,雙目漸漸放出光芒,盯著恩壽和魏朝忠,“魏軍mén,恩大人,卑職願意親率一軍,繞行海岸,完成阻敵東去的任務。”
“鏘臣肯去,再好沒有,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一旦為敵軍所知,於我方行動大大不利,還要認真籌劃才好。”魏朝忠拿出全艦統帶的派頭說道。
“軍mén說的極是,我也贊同。”恩壽點頭附和道,“再有就是要看看選派那艘艦船行此重任,你們說呢?”
第30節 第二次津輕海峽之戰(1)
第30節第二次津輕海峽之戰(1)
七月五夜,泰山號、雷巽、萬日號、萬昃號組成的阻擊艦隊從大島出發,趁夜色駛進海峽,沿松前、福島海岸線進發,按照戰術約定,以太湖號為首的主力艦隊晚於對方一個般時辰出發,在七月六日的早上的六點鐘,對三廄、今別兩地海域駐紮停泊的日軍艦隊發起進攻。
月初的夜間,一輪下弦月高懸海天之上,繁星點點,天氣極好,這樣的夜色不大適宜艦隊的秘密行動,但時間既然已經確定,就不能輕易更改,且這樣的夜色中,日軍也會想當然的以為清軍必不敢妄動——魏朝忠如是解釋道。
拱手告別了同僚,泰山號緩緩升起兩側錨鏈,靜悄悄的離開碇泊水域,向西南方向出發,為防止為敵軍的海岸觀察哨發現,四艘艦艇一概行以燈光管制,烏黝黝的艦體一片漆黑,以最快的二十一節航速前行著。
艦隊駛過小島水域,正式進入了津輕海峽,“讓瞭望哨隨時注意海面和海岸上的變化,一旦有所發現,即刻稟報!”陳兆鏘站在漆黑一片的指揮室中,藉著微弱的星月光芒,用望遠鏡向對面的海岸看過去。
海面上月明星稀,雖然是在晚上,但能見度倒也極好,他們的艦隊儘量貼緊北海道航線前行,松前府就坐落在海岸邊上,遠遠的看過去,燈光若隱若現,似乎還能看到日本人走動的身影。他們這一次的航程是前進到北海道的福島,經過此處五十海里之後,轉而南下,在本州的今別府和距離其不遠的平館海峽出海口處停泊,等待戰事打響之後,再出動迎敵。
陳兆鏘走到駕駛室的一角,向右面的海面上看看,沒有日軍的艦艇出沒,這讓他放心不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十點二十三分。”
“距離還有多遠?”
“不足120海里。”
陳兆鏘計算了一下,用不到凌晨三點鐘,就能夠抵達預定海域,這時候,魏軍門的主力艦隊還沒有出發呢!想想真是覺得可怕,若是這時候遭遇敵軍的艦隊,自己能不能支應得下來啊?他晃晃頭,把這種胡亂的想法拋開,己方是在沿北海道水域前進,想來日軍是絕對不會想到有這樣一招的吧?
偏偏這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艙外傳來,陳兆鏘暗暗叫一聲不好!“大人,前方海面發現敵艦!”
陳兆鏘舉起望遠鏡,向海面上看過去,果然,深黑色的海面上,有燈光在閃動,距離在一萬米左右,是敵軍的巡邏艦艇還是什麼?是不是敵人猜到了己方的意圖,在此設伏?但仔細觀察,又不像是那麼回事:敵艦隻有三艘,雖然距離很遠,看不清具體型號,但望之似乎不像是日軍的主力炮艦。
“大人,怎麼辦?”
“他們的航向是多少?”
“240。”
“240?”陳兆鏘訥訥的,像是在自問,又向是在向同僚徵詢,“怎麼會走這樣奇怪的航線?”
從泰山號的位置觀察航向240的艦隻,等於是從正面相對的位置駛來,這和自己所知道的情況不符啊?日軍為什麼會採用這樣的航線?不論是從三廄、今別出發巡邏的艦艇還是正在返航的艦艇,都沒有走這個航線的道理,對方到底是什麼來路?
“大人,怎麼辦?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我們距離目標海域還有多遠?”
“還有不足9,500米。”
“傳令下去,準備作戰!”陳兆鏘在一瞬間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