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啊。皇上,您很累嗎?奴才伺候您在這裡歇一會兒?”
“怎麼朕會覺得這麼累呢?”他仰起頭,看著肅順,“從今天早上開始,朕就覺得渾身乏力,朕是不是生病了?”
“主子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不如如此伺候著您,我們回去吧?”
“已經到了這裡,還能空手而歸嗎?總要見一見這個什麼閒知道人,然後再說。”
“但,皇上您看?道觀緊閉大門,百姓都失望而歸,……”
“西凌阿,上前敲門,若是不開的話,就砸開它”
西凌阿心中只有皇帝,聞言單膝落地,答應一聲,領人上前就欲砸門,不料兩扇碩大的觀門無聲開啟,兩個眉清目秀的小道童迎了出來,到門口左右一分,後面跟著出來一箇中等身材的道人,“老爺,這就是閒知道爺了。”
皇帝扭頭看去,本來在山腳下就已經和他們分手的陳生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在自己身邊,“你……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又來了?”
不及陳生豪說話,面前的道人趨前幾步,恭恭敬敬的拜倒下去,“貧道閒知,叩見皇上”
“你,知道是朕?”
“皇上受命於天,動則萬佛護體,靜則七寶隨身,貧道尚幸雙目不盲,如何不識真龍在前?”閒知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笑眯眯的說道,“還望皇上恕過貧道有失遠迎之罪啊”
“既然如此,朕問你,你為何佔據這玉虛道觀,開壇設法,矇蔽世人?誆騙錢財?”
“皇上這話,請恕貧道不敢領受。天下萬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何必一定要祥究分明?便如同皇上,又如何能夠說自己便是宣宗皇上第四子?”
皇帝這一驚可真是非同小可只覺渾身上下盡數為冷汗溼透,下意識的向肅順等人看過去,眾人都在用很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似乎閒知的一番話,已經讓這些人心中起疑了,“西凌阿……”他顧不得多想,用手一指閒知,“給朕殺了這個妖言惑眾的妖道”
西凌阿倒還聽話,從腰間佩戴的槍囊中抽出快槍,對準閒知便是一槍,“砰”的一聲響過,閒知道人毫髮無損,哈哈大笑聲中,身體凌空而起,“你雖是一國天子,又能奈我這出家人何?”
“好個邪道”皇帝大聲咒罵著,越前一步,伸手奪槍,不料胳膊給人一把抓住,“皇上……”站在身邊的明明是肅順,說出的話音赫然卻變作皇后熟悉的聲音,“皇上,您回來吧臣妾求求您了”
皇帝大吃一驚張口結舌的望著肅順,“你……你?”
“皇上,您回來吧,臣妾求求您了。”
皇帝心中大急,張口欲問一聲,“怎麼回事?”但這樣小小的要求似乎也成了奢望,想動彈一下身體,右手的手腕卻似乎給人束縛住,他用力一掙,耳邊聽人驚呼一聲,“啊皇上醒了?”。
第32節國事如焚
。 第四卷'第32節國事如焚
第32節國事如焚
皇帝míhuò的眨眨眼,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恍惚間,自己躺在養心殿中的netg榻上,一面的屈戌低垂,手腕在外,太醫院醫正薛福成跪在地上,正在為自己請脈,在他身後是奕、文祥等軍機處臣僚,在netg榻的一角,是皇后,鈕鈷祿氏雙眼通紅,用手帕捂著嘴角,不敢嗚咽有聲。在皇后身後shì立的是驚羽,同樣hua容殘淡,臉上滿是未乾的淚痕。
皇帝憐惜之意大起,心中忽然升起一絲明悟,以往種種,似乎都是一個奇異的夢境,只不過那一部分是虛妄,哪一部分是真實的,現在還分辨不清。腦子中這樣想著,更覺得害怕:自己是魂靈離體了嗎?若是那樣的話,還回不回得去?回不去的話,就是要死了嗎?
自己還不及四十歲,就要死了?這滿朝的大臣怎麼辦,這江山社稷怎麼辦?大清還能不能維繫下去?更加主要的是,後續之君,行事可還能如自己這樣明澈萬里嗎?心中起急,一股腦的向netg榻深處奔了過去
薛福成正在為皇上請脈,突然覺得手中一鬆,netg上的皇帝把手縮了回去,他一驚之下,也顧不得旁的,跪行兩步,撩開netg榻邊上的紗帳,正對上皇上一雙紅通通的眸子,正在向自己看來,“皇上,您醒了?皇后娘娘,皇上醒了”
鈕鈷祿氏立刻起身,站到netg前,果然,丈夫又是疑huò,又是歡喜的眼神在兩個人臉上打著轉,張張嘴巴,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皇后嗚的一聲大哭起來,“皇上,您可把臣妾嚇死了”
皇帝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