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部分(2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會不會有人說:百姓謀反都可以恕過家人,大臣寫幾句話,作為日記,卻要全家被殺,也太過厚此薄彼了吧?想到這裡,他的神sè為之一凝,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那?”

文祥一聽這話,立刻越前奏答,“皇上登基之初,早有聖諭,不以言論罪人。今日奴才也以為,袁甲三固然有罪,但念在其人多年來shì君尚稱忠悃,辦事也知勤勉,更為官清廉,從不肯有半點行差踏錯處,還是容留他一條老命,為天下留一顆讀書的種子吧?”

“呸照你這樣說來的話,朕殺了袁甲三,天下就沒有讀書人了嗎?你也未免太高看袁甲三了吧?”

“是是是,奴才糊塗,奴才昏悖想袁甲三不過一介腐儒,學識不jīng,文字不通,便是稱之為讀書人也不過差相彷彿,又如何……”

皇帝聽得撲哧一笑,煩luàn的擺擺手,示意幾個人都站起來,“你們的心思,朕都明白。朕不明白的是,袁甲三也算海內清流的班首,怎麼就這樣口不道忠信之言,身不履德義之行?難道這數十年潛心鑽研的聖人之學,只是存留在他的口中,半點不曾往心裡去過?”

“奴才以為,向善之心,容不得一刻輕鬆,半點懈怠;袁甲三早年求學,尚可稱處處謹凜小心,唯於入仕之後,多有彷徨揣測之念,勢則數十年以下,也變得不修德行,一心幹求利祿——像這樣的人,皇上何必為他動氣,左右朝廷有法度,按律治罪,料想袁某人但有人心,日後亦當悔改往年之非了。”文祥賠笑答說,“皇上聖見如天,袁甲三一些蠅營狗苟的小人肺腸,又如何瞞哄得過去?”

皇帝沉yín了片刻,他不是不知道陳孚恩在這件事中扮演的角sè,但大臣有整理、舉發之權,最後的決斷還是由自己所下,這樣朝令夕改,未免讓人以為朝廷的法度不值錢,因此兀自不肯開口,“那,河南那邊的事情呢?”

文祥暗中鬆了一口氣,能夠爭得皇帝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幾個人的奏答並非無功。他知道,皇帝為人很英武果敢,唯一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不過這一次,這份缺點倒是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了當即碰頭答說,“奴才以為,袁甲三終究是有罪之身,不過皇上仁厚之主,不忍他袁氏一族為一人不孝而斷絕一世祭饗。故再下恩旨,免除河南項城袁氏一族的死罪,改為流刑——發往寧古塔等地,為此番與俄國戰爭之中,有功大員為奴為婢。至於袁甲三,奴才想,……”

“你想什麼?”

文祥真想學一學肅順那般,以nòng臣嘴臉說動君父,但動了幾下嘴角,終究還是學不來,只好老老實實碰頭答說,“奴才想,皇上仁厚之德,四海同欽。於袁甲三也必有恩命,非奴才等所能擅請。”

“你這還叫不能擅請嗎?”皇帝終於還是為後來人的思緒佔了絕大多數,能夠不殺人的情況下,還是不要殺人的為好。故意冷笑著斥道,“把袁氏一族的死罪都給你們掙回來了,還要朕怎麼說?罷了許乃釗,你下去之後,到刑部傳旨,免去袁甲三的死罪,改為發往黑龍江,讓他到軍前效力”

許乃釗真誠的碰下頭去,撞得養心殿中的金階咚咚作響,“皇上聖德如天,臣代袁甲三暨袁氏一族,並天下讀書人叩謝皇上”

“行了,二阿哥留下,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把眾人揮退,西暖閣中只剩下父子兩個,二阿哥跪在地上,心中大感惴惴。

皇帝上一年八月離京的時候曾經有聖諭,內中提到若一旦在關外用兵不利,甚至有殃信確實,則命內閣、軍機、六部、王公會同開啟乾清宮正大光明殿匾額之後所封钁匣,按旨cào行——很顯然的,旨意中一定是有繼位之君的名字——事後皇帝固然安然返京,此事也便成了過眼雲煙,但在有心人看來,乾清宮中钁匣內所藏的名字,非載瀅莫屬這就讓載瀅並乃母大感惶然了。而這一次袁甲三事發,載瀅親自到翁心存府上,和師傅商議過之後,不惜犯言直諫,也是打著故意jī怒皇帝,招攬貶斥的意圖在內。

皇帝再jīng明,也料不到有這樣一層關節在內,看兒子逐漸長成的身子跪在自己腳下,心中難得的升起一片驕傲之情。誠然,載瀅是自己親筆錄入傳位遺詔中的名字,這不但是因為他是自己的愛妃所生,更主要的是,載瀅有他的兄弟們不能比的,那種擇善固執的一片赤子之心,而今日之事,更加印證了自己的觀點

他擺擺手,讓載瀅也站了起來,“朕記得,你是五月二十二日的生日,是不是?”

皇帝作勢yù動,載瀅忙又跪下,拿起暖靴,幫著父親穿好,“當年你和你妹妹出生的時候,朕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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