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你們最好不要觸及朕的底線,否則的話,多年情分,也絲毫沒有話講,嗯?”
聽皇帝竟然不惜以罷相相威脅,奕、曾國藩等人都嚇得傻住了。
眾人退值回屋,各自沉默不語,“皇上這是怎麼了?國事處置,焉可如此兒戲?”許乃釗第一個說道,“王爺,可知道皇上今日為何如此?”
“這,我也不知道啊。”奕說道,“記得咸豐十七年的時候,為了美國商船羅妹號一事,皇上還說過,總要小心辦差,撫平夷情,不可因生番未經教化,而使各國以為我大清同為此等蠻夷之邦,於該商船之事,總算能夠換得各國諒解,處置之時,也算盡如人意。怎麼到了日本國這裡,就是這樣一幅顏色了呢?”
“我看,這也沒什麼不好。”駱秉章劍出偏鋒的一句話,把眾人的注意都吸引了過來,“你們想想,這十餘年以下,各國洋在我天朝多行商貿,各省之內,僅只是報上來的教案之事,就多如牛毛。要是再不多加管束一二,長此以往的下去,還成什麼樣子了?這一次,要是能夠借日本人一事,讓這些外國人知道,天恩浩蕩之外,還有不測之威,今後學會一些謹凜操行,難道還是壞事嗎?”
“齋公這話說的是,”奕附和的點頭說道,“誠然,各省之內,教民相害,如今簡直都要成了過街老鼠了。下面辦事的差員,一說接到教案,就沒有一個不頭疼欲裂的。我看,也實在是到了不認真整頓一番不行的地步了。滌公以為呢?”
曾國藩是不愛說題外話的性子,於駱秉章幾個人的說話沒有很放在心上,聞言楞了一下,“啊依我看,還是想想該派誰人去向美、日兩國公使認真通傳皇上的聖諭才是目下的正辦,其他的事情嘛,等回來再說吧。”
揮退了軍機處的幾個人,皇帝因為日本人派使者來華請求商貿往來之事引致的怒氣始終難以排遣,喉嚨間恨恨的哼唧著,“狗日的王八蛋早晚有一天,要讓你們知道我大清的厲害”
這數日以來,他的心情極壞,旁邊的近人稍有過失,都要遭遇重責,因此一個個嚇得如同避貓鼠一般,連口大氣都不敢出,讓他想找機會發洩,都沒有什麼路徑。枯坐良久,肅順和禮部尚書匡源、兵部尚書奕山幾個人為皇帝東巡一事,遞牌子進來了。
宣至御前,行禮之後,皇帝問道,“都預備妥當了?”
皇帝東巡一事,是咸豐十八年發端的,起因是從英國購進的六艘鐵甲艦中的最後三艘已經運抵中國,分別停靠在威海、旅順、庫頁島三地,並中國自己生產的廣字級、雷字級炮艦及更小型的巡海快船,初步組成了北洋艦隊的主體部隊。
在這之後,皇帝幾次提及要親自到以上各處去巡視一番,不過天子出行,非比尋常,一直延宕至今,方才有了成議。“皇上,御駕出京,只為巡視軍前,在我大清先朝還是未有成例,故而奴才會同禮部、兵部僚屬,翻查前朝會典,唯有高廟時,純皇帝曾巡閱天津海防,可以援引一二……”
皇帝有一搭無一搭的看著兵部奏請上來的東巡行止底冊,口中隨便的答應著,“這裡,不妥。”
源不知道哪裡不妥,趕忙碰頭,“臣等辦差有未盡之處,請皇上天語訓誨,臣等亦可隨時整改。”
“這一次先到天津,從該處北上,然後再乘海船南下山東,這也還罷了,只有一節,朕此次到天津,是要巡視京畿重地的海防大局,你們在這上面寫著的,都是讓朕在紫竹林、海光寺等地的官署行轅中居住,所引見的人員名單,也都是天津府道以上級別的官員——這些人朕平日在京中看得還少了嗎?也用得著到天津去看?這些人朕一個都不見”
“是,是順碰頭答說,“容奴才等下去之後,以皇上之法為法,另外安排傳見之事就是了。”
“多安排一些在軍中真正領兵,知道士卒疾苦,掌握海防重擔之人來見朕,朕也好透過他們,知道士卒所需所想,這才是朕此次東巡的主旨。弄一些人到了御前,只知道照本宣科的念一些官面文章,你們不嫌惡心,朕還覺得膩歪得慌呢”
“喳,奴才都記下了。”
“還有,命五阿哥載湀以上的所有阿哥,隨朕一起出巡,也好讓他們看看,這九州萬邦的壯美景緻,到底是怎麼樣的?”皇帝說道,“京中之事,全由皇后坐鎮主持。”
“喳……”。
第3節海軍大政
第3節海軍大政
皇帝固然有旨,要看一看各地守備實戰情況,但下面的人可也不敢就此當了真,自咸豐十二年,皇帝巡幸熱河之後的幾近十年間,御駕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