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權勢滔天,已成尾大之勢,為皇帝不能容忍,但是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不能不說是年羹堯、胡期恆不能理解聖意所致,追緣論始,都出於胡期恆對年羹堯的一番勸諫之功
而今天,李鴻章拿這番話來勸文祥,也未嘗不是有這番意思在裡面。
文祥沉思良久,苦笑著站了起來,向李鴻章長長一揖;“多承少荃兄忠告,老夫受教了”V
第77節靈動心思
第77節靈動心思
果然,皇帝對儲尚華參劾趙皖北的幾款罪非常重視,鐵路興建關係到江南百姓的民生重題,本來和軍機處的重臣已經取得默契,如今給趙皖北這樣的酷吏一通折騰,只怕朝野之間議論紛起,內容不用說,皇帝也能夠知道是什麼,到時候再想從頭來過,不但時間上不能容許,皇帝的本意也萬萬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有鑑於此,皇帝就決定借趙皖北的頭,來平息江南百姓對於即將正式開始建造的鐵路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不便的怨懟和怒火了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在和軍機處見面的時候,把這件事拿了出來,“朕昨天派人調來了趙皖北的履歷折,他也是走正途登龍外放的,久歷外務,本該知道百姓疾苦,朕真是不明白,這樣殘民以待,不惜把百姓家中的田土徵用,更且將墳塋掘開,使冢中白骨遭受烈日暴曬之苦,讓百姓情何以堪?這樣的官員,又是打著什麼樣的盤算?”
賈禎知道趙皖北不過是邀功以逢迎主上,只是這樣的話不能出口,當下答說,“趙皖北在常州府任上如此任性而為,全不顧百姓疾苦,只為自己仕途著想,這樣的官員,臣以為,應該從重懲處。”
“賈大人所言極是,臣也附議。”
“這件事啊,”皇帝搶著說道,有些話總要說在前面,才好取得更多的主動,否則,等大臣們提出來,又要憑空浪費無端的時間和口舌,“關係到未來鐵路在江南各省的鋪陳大業確實是應該將趙皖北這樣的官員從重懲處。而且,這還沒什麼,倒是朝廷,要派出人去,將趙皖北押回刑部待勘之外,也要把朝廷這一次興建鐵路的至意向百姓曉諭。總不能因為一個趙皖北就使百姓對鐵路一事心存牴牾。你們以為呢?”
“皇上之言大是趙皖北不足惜,只是常州百姓,受其凌虐久矣,朝廷既然將其依法處置,於百姓的安撫,也應該著派有司,詳加料理才是。”
皇帝點點頭,“周祖培這話說得很對。”他說,“本來朕是準備在明年鐵路通行之際,再讓軍機處選派大員到江南各省曉諭一番的,有趙皖北這樣的酷吏從中為難百姓,倒是應該把此事提前了。季芝昌?”
“臣在。”
“朕記得你的家鄉就是在江南之地吧?不如你走一趟,到江南各省去,把鐵路興建於國有利這一節向百姓多做闡述,告訴他們,朝廷既然不會允許趙皖北之流留在任上,自然的,對百姓疾苦,也當採集各方意見,加以匯總,不會讓任何百姓因為鐵路之通而有流離失所之苦,更加不會”
“是,臣明白了。”
“現在的時令已經是十月,天寒地凍之下,還要你來回奔波,你這一次去江南辦差,差事了結之後,不必亟亟於回熱河行在,就順路回鄉吧,在家中過了年,之後再直接回京。到時候,朕與你在京中再見。”
“臣為皇上分憂,正是份當其責,皇上如此體恤顧念老臣,……讓臣說什麼好呢?總要把差事做得妥當穩帖,以求令百姓敬服,皇上滿意。”
皇帝擺手一笑,“就這樣吧,等到過幾天,你就動身前往江南。總之要把百姓心中的憤恚之情化解開來,讓他們能夠心悅誠服的接受鐵路通行之事為尚,你明白嗎?”
“是,臣明白了。”
這件事落到了實處,皇帝又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前幾天朕讓你們推舉擔任大阿哥的師傅的人選,可曾有了定議嗎?”
“是,臣等以為,工部尚書翁心存翰苑前輩,飽學之士,為人孝悌持家,更且做事老成,臣等以為,可為大阿哥的師傅。”
皇帝以手掩口,輕咳了一聲,“也好。”他說,“翁心存的品行朕是信得過的,就讓他做大阿哥的師傅吧。只是現在天氣寒冷,也不必讓他到行在來了,等明年春天迴鑾了,朕再見他。”
賽尚阿立刻碰頭:“是,大阿哥典學,原是該原該隆重些,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皇上回鸞之後,奴才再讓欽天監選個好日子,開書房。”
“這倒不用欽天監,日子嘛,朕自己來挑。”
眾人知道皇帝讀書很多,纖緯星命之學,亦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