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戶部都是可以的,不過尤指揮另有一番心思,他意圖藉助這樣的機會親近現任刑部侍郎,又剛剛兼署了鑾儀衛冠軍使的肅順,故此只提刑部,他說:“此事先不忙,待我面見了刑部肅大人,再為你言說一二。”
“既然如此,就多謝你老兄了。”尤杉千恩萬謝,留下一張兩千兩的銀票,又和尤指揮商定了細節,這才告辭而去。
過了幾天,肅順履任冠軍使。冠軍使雖是隸屬內務府,不過城中各處兵馬指揮使,也是受其節制的,抓住一個肅順到南城視事的機會,尤指揮以有事稟告的藉口,為肅順單獨留了下來,攀談了幾句公務,把尤杉奉上了五千兩銀票和一塊據說是西漢年間流傳下來的玉印奉上,請大人賞收。
肅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敢立刻接納,很是推辭了幾次,最後問道:“貴司,可是有事?”
“不敢欺瞞大人,卑職正是有下情回稟。”
“你說吧。”
指揮把尤杉、魏宇兩家人聯姻的經過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熱河縣衙,南城御史衙門欺人太甚,為兩家事大行敲詐勒索之能事,尤杉數次求懇,皆無效果,這些人只知道伸手要錢,一個不從,便想出百般計策刁難。”
“是啊。皇上當年說過,小民無知,只見胥吏層層盤剝,百姓暗生機械,將來一旦發作起來,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肅順沉下臉來說,“此事我會著人認真探訪,若是你所言屬實的話,本官定當執法如山,還尤魏兩家一個公道。”
尤指揮大喜,猛的向下一碰頭,“卑職代尤杉、魏宇叩謝大人天恩”
以肅順的地位,處置這樣的案子不過幾句話,下面的人就可以料理的清清楚楚,不過他故意拖慢了此事的程序——在他的心裡,還有著另外一層打算。
隔了幾天,他讓尤指揮把尤魏兩家人召集到了一起,親自坐官轎到了尤府。尤杉、魏宇帶著府中人磕頭行禮之後,他讓眾人站了起來:“此事啊,我已經打聽過了。誠然,你們所講的都是實情,不過,若是以上欺下,就是這件事能夠達成所願,日後也是麻煩重重。所以本官想來,此事還是要和本地衙門細細研討之後,再做決定。若是最後仍然事有未偕的話,本官再行文南城御史衙門,令該員做出處斷不遲,不知道尤老兄以為如何?”
尤杉事後和妻子,親家商量過此事,也認為以上壓下未必是美。便是能夠強壓下來,卻很是得罪了本地的直屬衙門,待到事情有了了斷,必然為人嫉恨,到時候,兩家人除了遷地為良,竟是找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所以對於煩請上官出面這樣一個主張,都覺得不妥,正好,今天肅順所言,正契合了尤杉心裡所想,當下趕忙碰頭:“大人所言極是,一切就依大人。”
正事談完,肅順的目光落在隨侍母親站在一邊的妞妞臉上,“這位,就是令愛了吧?”
杉看肅順面帶神秘,心中一沉,這位肅大人該不會是看中自己的女兒了吧?趕忙讓女兒過來拜見,早上的陽光照在女兒家青春豐潤的臉蛋上,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一般,雪白嬌媚,果然是天香國色。真想不到,在這熱河居然還有這樣的佳人?
肅順滿意的點點頭,又問了幾句妞妞的年紀,可否字人,待了片刻,起身告辭。
又過了一天,肅順把尤指揮找去,對他倒也直言不諱,他說自己跟前少一個得用的丫鬟,有意把尤小姐招進府來,在身邊服侍。讓尤指揮去問問尤杉的意見如何。而且肅順讓尤指揮告訴尤杉,尤小姐入府,只是丫鬟,卻不必改名姓,也更加不會有他們擔心的,日後成為肅某人的妾室之事發生
尤杉知道,肅順已然提出,自己若是不答應,不但這件案子難以了卻,就是日後在這熱河城中,怕也是難以立足。只是,將女兒送進肅府,日後又是何了局?
尤指揮看出他心中忐忑,從旁開解道:“既然肅大人有這樣的話,想來必不會做那等食言而肥的事情,況且說,肅大人正是在皇上面前得用的大臣,能夠巴結上他,於老兄你的生意也是大有好處。等過上幾年,小姐大了,再領出府來,擇人而嫁,不也是一條出路嗎?”
“話是這樣說,只是,女兒從小為我嬌慣壞了,若是到了大人府上,有個禮法不通,惹下禍事,……”尤杉終究難捨,故意找託詞,他說:“旗下人家的規矩大,我家女兒有個言語不周,受人責打,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耽誤了差事事小,惹惱了大人,可怎麼得了?”
“這一節不用你老兄擔心,丫鬟入府,照例有管家、嬤嬤教導,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來憑妞妞聰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