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請駕還宮了。”
“真討厭!讓他進來。”
富廉是滿洲瓜爾佳氏,字叫保德,道光二十七年恩科進士,咸豐七年的年底,以都察院左督副御史的職銜,放了九mén提督。九mén提督是俗稱,正式的官謂叫做:提督九mén步軍巡捕三營統領,到了道光年間,編制更大,將職銜中的‘三’加改為‘五”簡稱為步軍統領,九mén提督是民間通俗的稱謂。
這個職位非常重要,大約相當於今天的首都衛戍區司令員,‘一呼而集數萬兵士”非是皇帝極為親信的近臣不點。富廉能夠雀屏中選,在於他和皇帝的妹婿德穆楚克札布有姻親之誼——他的福晉,正是德穆楚克札布的親妹子。
上任不足一月,新年到來,正在府衙,不想宮中傳來皇后娘娘的懿旨,聖駕微行,到了水獺衚衕的翁心存府上,著他離開帶提督府弁員,到該處促駕。
富廉絲毫不敢怠慢,帶人趕到,經由肅順引領,進廳跪倒,“奴才富廉,叩見皇上。”
皇帝劈頭就問,“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
“是。奴才在衙mén中得宮中李公公傳皇后娘娘的懿旨,方才知曉聖駕巡幸在外,生恐luàn民驚了聖駕,特此趕來護駕返回的。”
“朕現在還不想回去,你出去,告訴你帶來的那些人,讓他們別胡luàn嚷嚷,再有喧譁,一律按驚駕罪論處。”
富廉苦著臉,伏地碰頭,“皇上有旨,奴才不敢不尊,只是,聖駕輕出,已歷時一日,若是有個閃失,奴才如何向天下臣民jiāo代?還請皇上起駕回鑾吧?”
翁心存也趕忙跪了下來,“皇上,富大人所言極是。聖駕離宮,非長久之計,臣懇請皇上還宮,以安臣民之心。”
“翁心存,你糊塗了?哪有你這樣做主人的?客人還沒有呆夠,就想往外趕嗎?”
“皇上身擔四海,臣不敢以一時清譽,冒失留客。”
皇帝撲哧一笑,站了起來,“也罷,朕要是再在這裡呆下去,怕你們也不會舒服,就把朕困在四面高牆的紫禁城裡,就順遂了你們的心意了,是不是?”
這一次,翁心存連話也不說了,帶領眾人連連碰頭,“臣等,恭送皇上。”
第60節 苗疆之事
第60節苗疆之事
返駕回宮,進到養心殿中,驚羽趕忙迎了上來,“皇上,皇后娘娘差人問過幾次了。”
“沒什麼,等一會兒朕就過去。對了,朕不是說放你幾天假的嗎?怎麼又來當值了?”
驚羽伸出手,輕柔的為他解下披風,“主子御駕在外,皇后娘娘急得什麼似的,奴才怎麼好仍自做閒遊之舉呢?”手背碰觸到他略顯涼意的下巴,“皇上,您身上冷得很,先進殿中休息一會兒吧?奴才這就去回皇后娘娘。”
“六福已經去了。你就陪朕說會兒話吧。”拉著nv孩兒的手,進到暖閣,大大的炭火盆燒得正旺,映襯得暖閣中chūn意融融,坐定之後吩咐,“倒一杯茶來,有點渴了。”
“瞧您,倒像是在臣子家中,沒有人伺候您茶水似的。”口中說著,驚羽走到一邊,用保暖的壺套中取出茶壺、茶杯,倒了一杯,端了過來。
“倒也不是他們不盡心伺候。只不過啊,中午用膳晚了,翁心存府上的廚子,大約是習慣了南地口味,淡而無味,朕用得很是不慣,就多吃了一點,齁著了。”
驚羽撲哧一笑,正待說些什麼,卻見他雙膝盤好,坐在御案前,拿起了一本摺子。她在宮中當差時日不短,知道皇帝有正經事要做,身為奴才的,絕對不能打擾,當下放輕腳步,出閣而去。
仍舊是用腰間隨身帶著的xiǎo銅鑰匙開啟密匣,取出來細細看著,“雲貴總督吳振棫謹奏,為敬陳苗疆事宜,仰祈睿鑑事。”
在文中他說:“竊念楚南邊境,半屬苗疆,界連黔屬粵西三省,雜以瑤獞,其人貪忍居心,犬羊成xìng,是以搶奪劫殺視若範常,即新經改歸者,緣其禮讓之風未習,故強悍之氣未消,若非經理有道,將何以為久安長治哉?”
接下來他比附了一段雍正十年,苗疆事起,朝廷派兵徵繳的朝章故事,‘雖旋經軫滅,然亦損折弁兵,即使官兵毫無損傷而能盡除餘孽,’也不及,“……事先盡心經理,使苗民知有田園之可樂,官長之應遵,法紀之可畏,化悍暴以臻純良,與彼編氓,共循此dàng平正直之路,同為此熙暉之民,閭閻無犬吠之驚,驛路無烽火之報,必在知之以其得也。”
“……今辰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