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禎皇貴妃,也越發的覺得肅順不是個東西這個狗奴才,真是壞透了
惡其餘胥之下,對新入宮的雲嬪,眾女也很難親近得起來,紫雲是在風塵中多年的,人情冷暖,如寒天飲冰水,點滴在心頭,她有自知之明,一貫深居簡出,平日裡只以身子不方便為由,連眾家姐妹在一起說話、談天,也從不到場。免了彼此尷尬。
皇帝幾次在禎妃,蘭妃房中看到眾家嬪妃有說有笑,只是少了個雲嬪,心中難免納悶,找來六福一問,方才知道——這樣的事情,是他身為天子也不好輕易置辭的,只能自己多多關注一番了。
讓龍啟瑞一干人等退出去,皇帝眼神有些迷糊的望向頭頂的藻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肅順站在御階下,知道他心情未必大好,更加不敢說話,山高水長殿中一片寧靜。
良久,皇帝長身而起,“肅順?”
“奴才在。”
“雲嬪進宮之後,行走趨拜之間大有規矩,可見當初在你府裡的一番料理,你和鄭王福晉功不可沒啊。”
“奴才不敢。雲主兒生來慧黠,一點就透。奴才和奴才的嫂子,不過只是在旁邊點撥一二而已。”
“她在宮中住得久了,很想念當初在你府裡,和鄭王福晉一起說話聊天的時候。你回去告訴她一聲,若是得便了,就進宮來,和雲兒說說話。”
“是,奴才記下了。”肅順附和的一笑,“其實,奴才不敢欺瞞主子,奴才的嫂子這幾天也經常在說,當初雲主兒在府裡的時候,每天到府裡來,主僕兩個說話談天,也是一樂呢”
“對了,天津的那個什麼三姨,可有什麼說話嗎?”
“回主子話,奴才正要稟明主子,那個三姨……”
“她怎麼了?”
“她好像聽到什麼風聲,奴才前日得到訊息,說她進京來了?”
“哦?”皇帝矍然張目:“她到京中來了?可確實嗎?”
“是。奴才上一次命府裡的下人到天津辦差,和她打過交道,所以認出她來了。不過她是不是為雲主兒而來,奴才不知道。”
三姨無端端的失了女兒,如何能夠不急?到天津府、縣衙門呈文上報,請求幫助找尋。天津府縣也很重視此事,胡林翼親自命天津縣大老爺何穆派出三班六房,在左右市鎮認真查詢,不想還不等有個結果,肅順從京中派去的家人,親自到縣衙登門拜訪了。
何穆很是一驚:肅順是什麼樣的人他當然知道,怎麼好端端的,他府裡的下人來拜見自己?命人將其迎進二堂,這個家人叫高九,是個漢人,北京人,秀才出身,用旗人的話來說,是個‘油子’,當年在京城中的時候,專門做一些裝準頭,吃講茶,哄嚇詐騙的勾當,後來有一次出了事,給當時任九城兵馬司翼長的肅順解救了下來,順道將他收入府中,每月領幾兩銀子,供老爺趨走。
高九言辭便給,察言觀色的功夫可稱是第一流的,這一次紫雲的事情,肅順專門交託他來辦理,臨行前特別囑咐他,“你這一次到天津去,有三件事要做,第一是要把紫雲姑娘所說的話的底細打探清楚;第二就是要證實得明白,這數月以來,紫雲姑娘在田園可曾接過什麼熟客;第三,想來紫雲姑娘出走,三姨定然不肯放過,你到天津去,拿我的片子,直接去見胡大人,把話和他講明,他自會料理得乾乾淨淨。”
最後肅順對他說,“此事關係匪淺,若是從你的口中走露了半點風聲,以致天子顏面無光,高九,便是扒了你的皮,熬成油賣了。你盤算著,能不能抵得過你的罪過?”
不用他說,高九也知道這一次的差事不是那麼好做的,奉命唯謹的諾諾而退,到下面賬房取來幾兩銀子,僱了一輛騾車,直奔天津。到了地頭,找間旅店住下,換上一襲衣服,徑直往田園而來。
三姨為紫雲的事情傷透了心怎麼也沒有料到,這個丫頭的脾性會這樣倔,一句話不留,也不和任何人打一聲招呼,身邊只帶著一點散碎銀子,就敢私自奔逃在外?門戶人家的規矩極大,像紫雲這般,若是抓了回來,立刻就要捱上狠狠地一頓皮鞭——只是,芳蹤杳如黃鶴,到何處去尋找啊?
便是這個時候,高九登門尋美來了。田園做的是開門買賣,任何人登門都是主顧,客人來的時候也不會顧及到主人家的心情怎麼樣,又或者姑娘是不是身體不方便。三姨還得裝出一副笑容,來招待客人,透過名姓之後,三姨說,“高老爺,面生得緊,敢是第一次來嗎?”
“不錯。”高九是在場面上久打交道的人了,到這樣的地方更加不是初哥,邁步進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