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並無良法。”
“若是拿不出解決辦法的話,就不能以光武營和神機營兵士外放——搞得不好的話,連這些人也成了汙糟貓,還不如就留在京畿之地呢!”
聽皇帝說出這樣負氣的話,翁心存幾個都跪了下去,“臣等奉職無力,上貽君父之憂,慚愧已極。”
皇帝厭煩的揮揮手,“說這些話有什麼用?還是想想,怎麼找出一個妥善的辦法來吧。若是今天拿不出個辦法來,開年之後,jiāo六部九卿公議,總之沒有一個防微杜漸之法的話,朕是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多年心血,廢於一時的。”
翁同書隨眾跪在地上,也開動腦筋,認真思量,“皇上,臣倒有一個想法,只恐過於粗略,未成系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翁心存回頭訓斥,“hún賬!聖駕在上,又有這麼多軍機重臣在此,還不及你的見識深刻?”
聽老父訓誡,翁同書期期艾艾的低下頭去,不敢說話了,皇帝倒不以為然,“翁心存,三人行必有我師嘛!讓他說說。”
得到皇帝的首肯,翁同書怯生生的出言了,“臣以為,軍營之中的弊政,不過錢糧二字。若是軍中上上下下,從提督到士卒,全無chā手其間的機會,則弊政自銷!”
一句話給曾國藩提了醒,在一邊碰頭答說,“皇上,yào房兄所言極是!只要能夠杜絕貪墨的罅隙,則上至上官,下至士卒,知道沒有能夠供其揮霍、挪用、擠佔的錢糧,自然也就會安心訓練了。”
皇帝老老實實的搖搖頭,“朕……不明白。”o]O
“皇上,就以臣來說,自咸豐四年起,臣長駐天津,演練新軍,其間兵士糧餉,均按月由京中兵、戶二部按軍中名冊,逐一發放,每一份俸銀,皆是由兵士排隊自領,本人因故不到,錢糧數目由臣與軍中司務暫時保管。外人絕無chā手餘地,也就斷了那些佐領、參將、副將剋扣兵餉的弊政——新法執行之際,兵士歡呼雀躍,營中一干將佐卻叫苦不迭,經臣訓導之後,也只好順應天意,再不敢有旁的胡luàn想法了。”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一年之中,十二關糧餉充足,士卒訓練之際,奮勇異常。數載而下,方有山東一戰收功之效。”
皇帝默然良久,終於手敲桌案,點了點頭:“就照這個辦法施行!兵士每月的餉銀,全部照此例,向軍士發放,其餘日常用度嘛,逐一奏請,……雖然這樣做會麻煩一點,但只要堅持數年下來,想來日後道路愈加順暢之下,也就不礙大局了。”
“是,皇上聖慮如天,臣等不勝欽服之至。”
“這件事啊,曾國藩,開年之後,你詳細的擬一個條陳上來,朕再jiāo部公議一下,便推而廣之吧。”
曾國藩自然是奉命唯謹,諾諾而退。
正事有了了斷,皇帝心情大好,“今兒個到翁府上來,本來只是想破除舊例,給朝中重臣拜個年的,這倒好,又成了朝堂奏對的局面了——都起來吧,大過年的,沒的影響了心情。”
“皇上居處,便是行在。這是前朝聖主的話,況且說,今日所議,皆是為國為民的大政,臣感念皇上聖德,心中只有欽服之意,又豈敢有他想?”
“不說這些了。”皇帝擺擺手,“對了,翁心存,閒居多日,可有詩文啊?”
“皇上是我朝第一詩文大家,臣又豈敢在聖天子駕前賣nòng?”
皇帝搖頭擺手一起來,“若是談及旁的事情嘛,朕還敢自誇一二,詩文之道,浩如煙海,又怎麼能說朕是詩文大家?這樣的話,未免吹捧太過了!”
曾國藩在一旁湊趣說道,“皇上,臣子紀澤,上年鄉試不第,自做了一首xiǎo詞,可供皇上與在坐列位一粲。”
“哦?是怎麼做的?”
曾紀澤的詩是這樣寫的:““我生受之天,哀樂恆過人,我有平生jiāo,外氏之懿親。自我慈母死,誰饋此翁貧?江關斷訊息,生死知無因,八十罹飢寒,雖生猶民。昨夢來啞啞,心肝何清真!翁自須發白,我如髫淳,夢中既觴之,而復留遮之,挽須搔爬之,磨墨揄揶之,呼燈而燭之,論文而譁之,阿母在旁坐,連連呼叔耶!”
曾國藩一句比一句念得快,直如水箭jī石;待他念完,皇帝展顏一笑,“十四五歲的頑皮少年,恃愛與鬚眉皆白的長親,戲謔無禮的情狀如見,可見你這個兒子啊,倒是比你還要有趣得多呢!只不過……”他問,“‘磨墨揄揶之”可有出處?”
國藩說,“犬子赴試之年,磨了墨請臣之二弟寫字,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