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部分(1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柏葰眼圈一紅,君前不敢失儀,連忙跪倒碰頭,“奴才領旨。”

“還有,所有被軍前處斬的兵士,雖是犯了軍法,不得不凌厲處置,朕也終究不忍,命戶部,按照個人的籍貫,所屬,命其家中所在省份,派專人送上一百兩撫卹銀子,以慰其傷痛之情。”

“皇上處置得當,公sī分明,臣等不勝感服之至。”

“朕這樣做,不是為了邀名,而是要告訴天下所有從軍吃糧的兵士,若以為朕會顧及‘法不責眾’的古訓,而放過那些在戰陣之中輕易放棄,不思進取的兵士,就是打算了算盤不要說今天只有光武營新軍鎮標第二營的三百餘名倖存將士,就是新軍此番戰鬥中全數潰逃,放任英夷從容逸去,朕亦當毫不留情的將這些人全數綁至軍前,逐一開刀”

皇帝說著,也真是動了怒氣,朝冠上鑲嵌的東珠來回搖動,一張手機'看}}ωαp白皙清秀的臉蛋漲得通紅,“還什麼霆字營、浦字營、清字營?你們問問自己,所統帶的是國家軍力,還是sī人部曲?嗯?”

林文察、朱洪章、李元度嚇得魂飛天外從山東回京的一路上,聽蔣益澧、曾國藩說,皇帝為軍中sī下里以統帶長官的名字自謂,大為不悅——仔細想想也是的,國家每年huā大把的糧餉練就新軍,居然個個冠以長官之名號,豈不是當年年羹堯所統帥的大軍只知大將軍,不知皇帝的朝章故事在本朝重又上演了嗎?

思及年羹堯被禍之快、之慘,李元度幾個魂夢不安。在回京的一路上,全無得勝歸來的那種驕傲與興奮,反倒像死了老子娘一般的愁眉不展,並一再告誡營中兵士,再不准他們以清字營、忠字營自謂,轉而稱呼為鎮標第幾營。

但兵士大多是未讀過書的貧苦百姓,這樣的稱呼既繞嘴又麻煩,表面上奉命唯謹,到了下面,兵士們根本不理長官的憂讒畏譏之心,各自照舊稱相謂。

這樣的事情管不勝管,李元度找老師和大帥問計,蔣益澧也很覺得為難,“若是軍中這樣的情致給朝中御史知道了,本來大人以書生領兵就是分外遭嫉的,在本就危如累卵的局面上再落子不慎的話,就真成了必輸之局了。”

“那,以仲嶽兄之見呢?”

“如今也只有以退為進。上表朝廷,自陳多年練兵以來,大人身心俱疲,兼有老太爺患病在鄉。大人行奉養之策,請求皇上恩准還鄉——先避一避風頭再說。日後,憑大人入朝以來,皇上的恩眷,要想起復,料知也未必的難事。”

至於李元度幾個,在蔣益澧看來,只要曾國藩暫時離了軍營,皇帝念及他們的軍功,料想不會有事。

曾國藩此刻也沒有更多辦法可以打這個‘劫”只好點頭答應。誰知道還不等自己的條陳奏上去,皇帝就為此事發作了開來:“朕真是不明白,兵士草莽無知,軍中各營領兵的將佐,難道也都是不知禮之所將的嗎?任由這樣的稱謂流傳其間,不但不以為非,反倒沾沾自喜?真是可恥”

曾國藩碰頭有如搗蒜,咚咚作響,“皇上息怒,皇上息怒這都是臣於練兵之際,管束無方,兼以部屬統帶,……”

“該是你的事情,便是有人為你擔責,你也跑不掉騙得了天下人,還能騙得過朕躬嗎?”皇帝半真半假的說道,“你的過錯,在於見識不明,更且為鄉梓之情méng蔽住心頭一汪清澈。”

他本來有心趁這個機會多多訓誡他一番,話到嘴邊又止住了。曾國藩是他極賞識的大臣,這數年來飽受清流譏評,在這裡,自己總要為他留幾分顏面才是的。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等你回府去,寫一封服罪的摺子上來,朕批一下,留中不發也就是了。”

“是。皇上不以臣大非之處為處置,臣感戴天恩。”

皇帝遊目四望,看著下面的群臣,慢吞吞的說道,“以後不論是誰來領兵,都要記住,你們所統帶的,是朝廷的兵士,而不是任何一個人的sī人部曲若是再給朕知道,有誰敢於任由兵士從旁鼓譟吹捧,自以為得計,而不做任何管束的話,朕不管他是一營之長,抑或是軍中統帥,都沒有半點情面可講”

柏葰齎旨而行,乘轎出了西直mén,一路向西,近巳時,才到了位於西山腳下的銳建營。這裡除了銳建營所駐防之外,尚有從山東一戰中載譽歸來的光武軍的三個營,其中除了被打得幾乎垮掉了的浦字營之外,還有李元度的清字營和程學啟的忠字營,hún雜其間,暫時安置。

聽到中軍通傳,有兵部尚書柏大人齎旨而至,銳建營統領阿勒jīng阿忙整理戎裝,從中迎了出來,“奴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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