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極為隆重,需要齋戒數日,不享樂,不招寢,故而也輕易不肯翻牌子shì寢了。
前方大勝的訊息傳回京中,皇后等自然也知道了,帶領宮中姐妹朝服相賀,夫妻眾人方才見過一面。難得今天政務空閒,皇帝到了宮中。
“大冷的天,怎麼不在屋中?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不要到院子裡來了?”
“臣妾愧méng皇上關愛,只是,禮法不可廢。臣妾統領後宮,更當為姐妹們做出表率才是的。”
“算了,這樣的事情,朕說不過你。走吧,我們進去說話。”
進到鍾粹宮中,寒冷的空氣被阻隔在外,屋中一片暖洋洋的,皇后幫著他脫下靴子,又命柳青青取來一chuáng英國人進奉來的玫瑰huā瓣圖案的毯子圍住雙腳,皇后在炕沿上坐下來,陪丈夫說話。
“臣妾聽連英說,皇上為慶功而舉的大筵已經散了,大約等一會兒就回到臣妾的宮中來了。”鈕鈷祿氏笑了一下,“臣妾命人準備,不想……”
“你是說,朕來晚了嗎?”和皇后在一起,皇帝心中一片平安喜樂,也略脫了痕跡:“讓你久等,倒是朕的不是了。”
“臣妾不敢。臣妾豈敢因一己之sī,而耽誤皇上料理國事?”
“哈秋”皇帝突然打了個噴嚏,“皇上,敢莫是受了涼了嗎?”皇后立刻吩咐,“李蓮英,去傳……”
“不用”皇帝喚住了mén口的李蓮英,“不過是xiǎoxiǎo受涼,沒的驚動太廣。”
皇帝有旨,皇后自然不能多說,再一次落座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勞聖心之事嗎?”
“是啊。”皇帝說道,“其實也說不上是煩勞了,只不過,新軍軍營中出了點事。”
清朝有祖制,後宮不得干政,皇后聽他說起正經事,連話也不敢多說了,只是靜靜地聽著,等到他把事情說完,方呆呆的問了一句:“那,皇上,這三百餘兵士,就都要殺了嗎?”
“朕也覺得為難,自皇考棄天下而去到今天,將近十年中,各省報上來,由朕親自勾決的人犯,每年也不過200餘人,如今一天之內就要殺掉……哎”皇帝嘆口氣,語氣中滿是不勝憂愁,“其中又有很多,是確有可憫的。讓朕好為難啊”
“那,若是皇上分別對待呢?”
“做不來的。若是分別對待的話,只怕這三百餘人中,每個都有可恕之情,你想想,到時候,朕是殺還是留?”
“這?”這本來就是皇后不懂也不敢多問的,一時語塞了。
“不提這些,六福,到御膳房去看看,可有什麼新進來好東西沒有?”皇帝一面脫下棗兒紅緞面的白狐皮袍,一面吩咐。
“奴才已經去看過了,有關外進的銀魚、野jī;甘肅進的黃羊;安徽進的冬筍;浙江進的醉蟹;奴才讓他們預備了一個頭號的火鍋。”
“好”皇帝望著彤雲密佈的窗外,“‘晚來天yù雪,能飲一杯無?’你通知膳房,今天晚上朕就在皇后房中shì膳。”
“是”六福承旨,“今兒晚膳,皇后在鍾粹宮伺候。”
“去傳吧,讓他們手腳麻利點兒,朕有點餓了。”
皇后笑了,看宮nv站得遠遠地,便輕聲說道:“說得那麼可憐這兩天吃齋,怕真的是餓著了?”
皇帝也笑,“可不是今兒得好好補一補。”
於是六福下去通傳,皇后在炕沿上陪皇帝說著話,另外一邊,變通平常傳膳的那套例行規矩,屋內留下兩名宮nv,廊上只是六福和李蓮英伺候,皇后陪shì著皇帝,淺斟低酌,笑聲不斷地用了一頓十分稱心如意的晚膳。
皇帝仍舊是不喝酒,一邊淺淺的啜著**,一邊任由皇后為自己佈菜:“你也坐下來,和朕一起吃嘛,這樣的事情,由驚羽和青青來做就是了。”
殿中伺候的,正是皇帝從江寧帶回來的柳青青和趙驚羽,一個在皇后身邊擔任宮nv,連帶著學一些規矩,另外一個由皇帝親自調教,數月下來,大見其功之外,更是迥異其趣:柳青青謹言慎行,恭敬有禮;而趙驚羽卻活潑可愛,言笑無忌。
每日裡呆在皇帝身邊,政事之餘,皇帝會故意尋一些話題,和她鬥鬥嘴,開開心,說說笑笑間,更是讓驚羽姑娘的一顆芳心,全數繫到了年輕的天子身上。
這在宮中不是秘密,連六福、楊三兒幾個皇帝身邊的近shì對驚羽也是恭敬有加,就是知道,用不到多久,這個和自己一樣做宮婢的nv子,就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樣的冷灶,此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