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熱,每天公務完畢,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洗一個熱水澡。今天也不例外;由兩個長身玉立的丫鬟伺候著,把衣服脫下,把辮子打散了,泡是溫熱得正好的水桶中,還不及用皂豆塗滿全身,門外就有人喊,“老爺,老爺”
肅順心裡這份不痛快就甭提了,一把扯下臉上的手巾,大聲喝道,“又怎麼了?”
“老爺,陸公公來了,而且說,讓老爺趕緊出去,有貴客到了。”
肅順一呆,霍然而起帶起了滿天的水汽,兩個丫鬟慌忙走避,“老爺?”
“快,快取衣物來來人,開中門,放爆竹”
“哎,哎”
“回來”肅順一句話出口,又把他叫了回來,“只開中門就好,不要放爆竹了,還有,從正門到正堂鋪紅氈,讓府裡無關人等盡數迴避,有敢私下窺探者,立刻打死”
這邊吩咐下人預備,這邊肅三順把兩把的套上衣服,換官服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穿便裝;想把辮子再疏起來也等不來了,只好隨意的一捆,做成個馬尾形狀,光著腳套上靴子,提拉著衣角,從浴房衝了出來。
到了門口一看,六福站在轎旁,正一臉無奈的向這邊張望,似乎嫌他出來的太慢了,一眼瞅見他火燒屁股一般的出來,六福撲哧一笑低頭在轎子旁邊說了句什麼。
轎簾撩起,乾清門侍衛臨時改任的轎伕壓下轎杆,皇帝彎腰走了出來,迎面正看見肅順,雖是彼此君臣大防,皇帝也忍俊不禁的呲牙一笑,“這是唱的哪一齣啊?打棍出箱嗎?”
肅順左右看看,周圍一片靜悄悄的,他這才放下心來,上前行了幾步,“主子,主子有吩咐就傳奴才到園子裡去就好,怎麼……到奴才這裡來了?讓奴才如何擔待得起啊?”
“你是剛剛才回府嗎?”
“是。奴才剛才從煤渣衚衕的神機營總署衙門回來。這,”肅順也顧不得多說,當街跪了下去:“奴才衣冠不整,請皇上處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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