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以一年為限還清,最多的是英和,要賠十餘萬兩,分七年半還清。
上諭一下,百官議論紛紛,說歷來賠修的都是城牆之類的工程,從來沒有人聽說過皇家的陵寢居然也要賠修的?
但也有人說,這是寬大的處置——要是抄家的話,根本就不用賠了不管怎麼說,英和一家所遭的橫禍縱非家破人亡,而傾家蕩產,也足夠悽慘的了。
聽皇帝談及前情,奎照伏地碰頭答說:“皇上教訓的是,奴才的阿瑪當年蒙皇恩開釋回京之後,多次對奴才說,此番遭皇上痛斥嚴遣,實在是咎由自取,皇上免除奴才阿瑪的死罪,更是天恩浩蕩。奴才的阿瑪說,今後你兄弟二人在朝中,當以此為戒,做事專注一心,萬不可再有此等疏漏之處。”
皇帝點點頭,沒有再糾纏下去,今天把這幾個人找來,也並不是為了當年之事再做什麼文章,他說:“朕讓寶洌��蓯鷓妹諾募父鋈順鼉┌觳睿��佔唇�禱兀�庖淮位乩矗���醇鋼�酪乃��男率交鵯梗�尷肓訟耄�菔庇曬げ俊⒃彀齏�捅�課潯杆局骯俳�鵯共鸚鬥紙猓�娉鐾佳��揮興痙輪啤D忝羌父鋈碩際親隼狹瞬釷碌模�庋�氖慮槭跤兇üィ�膊槐仉薅嘌浴!�
“是,奴才等定當盡心盡力,將火槍圖樣認真描繪妥當,以不負皇上交付之重。”
“過幾天吧,過幾天等寶洌Щ乩戳耍�藁崛盟��嘔鵯谷ケ�浚�絞焙潁�忝且黃鳶觳睢!�
“喳。”
皇帝擺手示意幾個人跪安,自己又重新拿起了筆,低頭認真寫了起來。
時令進入到五月,天氣愈加炎熱,每天到總署衙門和中國方面進行的談判,更是成了苦差事。
在伯明翰想來,這次到中國之行,定當如同前年初次進京一樣,事事遂心,迅捷的料理清楚,自己還可以趁機中國的首都轉上一圈,償了自己上一次來走馬觀花,未能探究訪隱的遺憾。故此在從香港來的路上,伯明翰很有‘班生此行,無異登仙’之感。
誰知道天不從人願,到了中國的首都,任憑他如何的舌燦蓮花,中國方面始終不為所動,旁的事情,如征剿海盜、英國商人請見中國地方官事、英國商人自有往來於中國沿海、內地省份等條件,中國人答應得無比痛快,只有在鴉片交易合法化、進出口貨物不得徵收內地透過稅兩項本國人最最關注的問題上,中方絲毫不肯通融,這樣炎熱的天氣裡,經常是雙方在談判桌的兩側吵得沸反盈天,口沫噴濺,卻任何一點的實質進展也不能獲得。
這還不算,他得到兩個很壞很壞的訊息,第一個是,第一批從英國本土運輸而來的機車裝置已經運抵了上海港碼頭,中國政府派駐在兩江地方上的總憲大人正在讓治下兩藩司安排民力將機車、鐵軌、枕木等物分批搬運下船,同時上奏朝廷,只等皇上詔準,就可以正式在上海至江寧之間開始鋪陳鐵路了。
伯明翰完全知曉,一旦鐵路開始建設,則從英國到中國來的技師、工人、商人都絕對不會願意中英之間再有戰端挑起,到時候,即使是為了這些人的利益,議院內部的代表,恐怕也不會允許兩國開戰的——中國人真正是狡猾,伯明翰心中如是想著,這時候進行的談判,中國人的態度如此強硬,怕也是看準了本國人不會自蹈虎尾而行的一計。
第二個訊息更加糟糕,中英雙方就鴉片禁運的談判沒有結束,中國自然不能在五口商地貿然禁止鴉片上岸,不過本國人卻是大可以管得住的,軍機處明發天下,再有商人敢於和英人做鴉片貿易的話,由當地所屬官員派人緝拿,絲毫不肯有半點通融。
這樣一來,百姓畏懼重刑峻法,對那些售賣鴉片的棧行紛紛望影而避——即使有一些膽大的,也只有在暗夜無人之時,做交易量極小的交涉,和往日那種車馬盈門的景象已經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了。這樣的景況也讓在‘一鴉’之後嘗慣了甜頭的鴉片商人叫苦不迭,有那性情褊急的,甚至想效仿當年例子,回國策動,請求政府派兵,給中國人一個厲害瞧瞧
伯明翰人在北京,卻也知道,不論是外相剋蘭頓爵士還是首相大人,都有不勝其擾之苦,偏自己在中國難有尺寸之功,這種兩難的境地,他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伯明翰的日子過得不舒心,奕每天的辰光也不是那麼好打發,除了和伯明翰的談判之外,英商運輸的火車物什已經運抵上海碼頭,這是天朝所營建的第一條鐵路,舉國觀瞻,皇帝也不能等閒視之,命欽天監挑選吉時,就要正式動工建設——皇帝本來有心借這樣的一次機會到江南去,親自主持其事,不過慮及帝王巡幸自古就是靡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