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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皇帝從來以絕頂聰明自負,最恨臣下取巧,以為他是可以愚弄之主,所以在看到這封奏摺之後,便起了疑心,特意派他為同考官,同時下了一道聖旨,自總裁至十八房考官,凡有子弟應試,需要回避者,列單程序——皇帝是認為眭朝棟有子弟應試,而顧慮到他自己會被派入闈,所以預作此奏,為子弟謀出路。
誰知道名單送到御前,眭朝棟並無子弟應試,倒是總裁劉統勳、于敏中的親屬中應該回避者甚眾,這一來,皇帝更加疑心了。
原來皇帝奉皇太后赴五臺山以前,曾經密諭劉統勳和于敏中主持本科考試,他懷疑這兩個人把訊息洩露了出去,而本為軍機章京考取御史的眭朝棟知道劉、於兩家有近支子弟本科入闈者甚多,故意上這樣的一道奏摺,以討好重臣
這等御史言官逢迎之舉,使得皇帝勃然大怒,因此下了一道朱喻,將眭朝棟交刑部議罪。
這是一個極大的冤案,不過劉統勳和于敏中為避嫌疑,不敢為他求情,更加不敢為他洗刷——因為那樣一來的話,就真正的坐實了他有意討好重臣的嫌疑;於是,刑部以‘結交近侍例’論罪——這一款的罪名是死罪
殺了眭朝棟,朝野震驚,從此之後,以御史充任軍機章京者,再不敢上書言事,久而久之,就成了慣例,後來到了乾隆中葉之後,決定把考取了御史言官的軍機章京逐出軍機處——也就成為了禁令。
眭朝棟之死,把個臨時增加的恩科弄得個個緊張,人人驚慌。這時候另外有人指出,殿試考卷只糊名,不謄卷,所以讀卷大臣很可以透過筆體識人,因而赴考的軍機章京就佔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