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綢子面的緞被下撫摸著她滑不留手的肌膚,輕吻著枕邊人耳畔的茸發,低聲說道:“這一年來,朕總是不能過來,可委屈嗎?”
鈕鈷祿氏把一張滾燙的小臉向皇帝胸前更貼得緊了,“不委屈的。奴才知道皇上憂勞國事,從不敢因為自己有所冀求而耽誤到主子爺的正事的。”
“難為你能夠認識到這一層。”皇帝輕輕地嘆息一聲,手臂更加摟緊了她:“新君臨朝,有太多的事情都等著決斷,偏生……”話到一半,他又咽了回去,何苦和她說這些令人不快的事情?
“皇上所說的,奴才也不懂,更加不敢打聽,只是,皇上若有什麼煩心的事,就到奴才房中來,有什麼火氣也向奴才身上發便是了。”
“朕這不是來了嗎?”皇帝一笑:“怎麼,想讓我多多來你這裡嗎?”
鈕鈷祿氏羞得連脖子都紅透了,卻仍然堅定的‘嗯’了一聲:“奴才很想讓皇上多多來的。”
“好吧,朕答應你,今後會多多的到這裡來的,好嗎?”
“奴才謝皇上!”鈕鈷祿氏下意識的爬起身來,卻只覺得身上一涼,低頭看時,男人色迷迷的雙眼正盯著自己飽滿的胸前,口中驚呼了一聲,拉過被子又蓋了起來:“皇上!”
“你我份屬夫妻,有什麼好羞澀的。”
“外面……有人呢!”
“怕什麼?都是一些無根的奴才。”皇帝嘿嘿壞笑著,一把抱過她:“來,我抱著你,睡吧。”
看書的同時,請不要忘記投票!
第82節 南國之春(1)
南國的春天來得早,紫禁城裡還是一片冰雪世界的時候,蘇州城裡早已經是春意盎然了。
崇實早早的就起床了,在太太的服侍下換上衣服,到正堂前廳去給父母請安:“兒子給阿瑪,額娘請安。”
“起來,起來吧。”椿壽放下水菸袋,上下端詳著兒子,他穿著一件非綢非緞的材質的袍子,沒有穿馬褂,細細看去,才知是洋人用來做禮服的呢子,不知道是誰給他做成了長袍,配上水鑽的套扣,顯得相當別緻。
“這件袍子,沒見你在家穿過,是新作來的嗎?”
“不是的,阿瑪,這是在京中的時候,大哥給我做的。料子還是鄭王爺得了兩廣徐總督的節敬,分給大哥的呢。”
椿壽知道,兒子在北京深得肅順的照料,兩家人走得也非常之近,在年前十月份的時候,兩個人換了帖子,結下昆季之約,從此以後便以兄弟相稱了。從他來說,自然是不以兒子身著夷人所制的服料還沾沾自喜為然的,不過東西是兒子的大哥送的,自己也不好多說什麼。
“過來,讓額娘看看?”椿壽的太太赫舍哩氏卻很覺得新奇,叫過兒子,拉起他長袍上的衣角在手裡摩挲著,一邊摸,嘴裡一邊嘖嘖有聲:“老爺,洋人的東西也不一定不好嘛?您看看,多軟,多滑啊。”
椿壽白了母子二人一眼,低頭放下水菸袋:“便是再好,難道還能夠比得過我天朝的蘇綢,杭繡?”
崇實和母親吐了下舌頭,乖乖的站到旁邊:“今天已經是初九了,還不要準備一下返京的行囊嗎?”
“是!回阿瑪話,已經準備好了。兒子這一次歸省是和許大人同路還家,分開的時候說好的,再回京的時候,也要結伴同行。只要和他商定好日期,就可啟程了。”
“這倒是正辦,”椿壽點點頭,扶著扶手站了起來:“這一次你和人家一起歸省,許大人於你又大有教益,應該去拜望一下。”
“是。”
“錢塘許氏從來詩書繼世,人物風雅,你這身衣服,不要穿著。你自己看看,多麼輕佻?”
崇實卻不認為自己的裝扮有任何‘輕佻’之處,只是阿瑪的話不能反駁,當下恭恭敬敬的答應了,這才轉身下去。
他剛剛走開,門下人走了上來:“老爺,官轎已經準備好了。”
“怎麼了,今天也要辦公嗎?”
“不,今天是要過江,到江寧府去一次。總督陸大人的太太過壽。”
“那不得準備一份厚禮送過去嗎?”
“已經送過去了。”椿壽頷首一笑:“太太,就不必為此事煩心了。”
官轎備好,椿壽沒有著公服,而是便裝到了蘇州府碼頭,乘船直放江寧,兩地相距不遠,到午後時分,就已經到了總督衙門。清朝的一省總督,封疆大吏,起居豪奢猶勝王侯,距離總督府的轅門還遠著呢,就見路上轎馬紛紛,熱鬧非凡,總督府門下的聽差和戈什哈分別驅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