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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浙江巡撫,廣西巡撫在名字上都一樣是巡撫,但卻是一個富庶已極,一個困頓久矣。廣西不論是從人口數量上還是從賦稅上,都只能算是貧弱小省,從浙江調任廣西,表面上看起來一樣,實際上,卻也可以看做是被貶謫的象徵——最起碼,聖眷已衰是很明顯的了。
不過身為臣子的,絕對不能因為路途遠近,或者所處之地的貧富以為攸歸,軍機處的一群人有心為常大淳說幾句話,又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季芝昌只得點點頭:“是!臣等明白。下去之後會廷寄到浙江。只是,常大淳奉旨奏調,他的遺缺,交由誰呢?”
“這件事啊,容朕想一想。暫時不要廷寄出去。等想好了,連同此事一起,廷寄到省。”
“喳!”
皇帝本心中沒有對常大淳的惡感,正好相反,這個在真實的歷史中因為洪楊之亂而居家殉國的讀書人,卻是他很看重的朝廷一員。當然,這份好感也並不是來自於他對於自己效忠的朝廷的的豁死以報,而是他知道,常大淳是可以放下身為讀書人的尊嚴,而真正的去考慮百姓和國家的利益得失的那種人。比之身為封疆,卻只知道心中唸叨著華夷之辯,從來不肯睜開眼睛看世界的那些昏聵之人,例如徐廣縉等,不知道高明瞭多少倍!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要調常大淳去廣西,為下一步路做好準備工作。
至於常大淳的遺缺嘛,也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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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了軍機處的幾個人,皇帝進了西暖閣,時令進入了十月,北京的天氣越來越涼,暖閣中生了一個大大的炭火盆,外面已經是寒冬,暖閣中卻是三月小陽春的天氣,唯一讓人感覺有點不舒爽的,就是有些許的燒碳味兒。
“下面該是誰了?”
“回皇上話,宗人府府正,定親王大人;上書房總師傅卓秉恬卓大人和吏部尚書賈禎賈大人遞牌子進來了。”
“讓定王先等一等,叫卓師傅和賈禎進來。”
“是!”
卓秉恬和賈禎進到暖閣中,摘下頭上的暖帽,伏地叩頭:“臣,恭請聖安!”
“都起來吧。”皇帝很自如的微笑著,卻並沒有如同平常召見宗室那般的翹起二郎腿,而是保持了一個很中規中矩的坐姿:“這一次叫你們兩個來,是想問一下幾位皇弟們的學業。”
“是!回皇上話,六爺,七爺,九爺在上書房的學業都很有長進。詩賦之功,國文(指滿語)皆能朗朗上口,文墨之功也從來都為各位上書房師傅稱讚有加。”
“總算是他們肯上進,沒有辜負了幾位師傅的教導。”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卓師傅?”
“臣在。”
“朕記得您是先皇二十年的時候升任協辦大學士的吧?是不是?”
“回皇上話,老臣是道光二十一年閏三月戊寅以吏尚,為先皇撿拔為協辦大學士,於道光二十四年真除,升任體仁閣大學士。”
“說起來已經有七年之久了。”寶座上的年輕人一笑:“也該換個地方了。嗯?”
卓秉恬楞了一下,‘換個地方’無疑就是升任殿稱大學士的代名詞,內閣大學士四端兩協,文華殿大學士現在是由祈雋藻擔著,武英殿大學士是由穆彰阿兼著,此番穆彰阿去職,他的大學士的頭銜也被剝了,但是皇帝卻始終沒有尋找後人接替的意思,這樣看來的話,……考慮了片刻,卓秉恬趕忙跪倒謝恩:“臣叩謝皇上撿拔之恩。只是臣才淺德薄,不敢領旨。”
皇帝笑了:“你當得起!”他說:“不提其他,只是在上書房擔任總師傅的這些年,還有身為老六的師傅的這幾年間,你的勞作皇考和朕都是看在眼睛裡的。古人曾經說過,名師出高徒,同樣的,學生高明,自然也就可以說明老師的能力非同一般了。”
卓秉恬和賈禎心中一動:皇帝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準備要開始放手使用自己的手足兄弟了嗎?若是這樣說起來的話,倒實在是大大的福音了。
第77節 宮闈趣事
卓秉恬和賈禎退下,定王載銓進到暖閣中,行禮以畢,皇帝讓他站了起來:“啟奏皇上,奴才這一次進宮來,是為皇上子嗣之事而來的。”
“誒?”皇帝楞住了:“什麼……子嗣之事?”
“是!回皇上話,奴才領著內大臣的職銜,有查閱皇上起居注的許可權。據奴才所知,皇上自登基以來,從無召嬪妃侍寢之事。是故,奴才以為,若是皇上龍體不適,是不是應該招太醫院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