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商量?那我先出去。”
說完就急急往外走,剛走出一步,就被人從後面踢了一腳,猝不及防間險些撲倒。回頭見男人臉色不善,也只得呵呵地乾笑兩聲,逃之夭夭。
唐瑛盯著蕭琮的背影,心裡揮著小手絹大喊,別走啊,別走……
那邊冷寂雲卻已整理停當,問道:“你有事?”
唐瑛稍稍抬眼,見他臉上還殘留幾分淡紅,嘴唇更是殷紅如血,不由也覺臉熱,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我……我就是來送藥的。”說罷怕冷寂雲不信,趕緊從懷裡掏出個細頸瓷瓶來,“楚硯之說蕭琮傷得不輕,非得塗這個藥才好得快。”
冷寂雲正要說話,卻是楚硯之從屋外進來,向唐瑛笑道:“唐堂主,我與冷左使有幾句話說,不知你可否……”
不等他說完,唐瑛如蒙大赦,連連道:“你們談,你們談,我回避。”
說著卻遞給楚硯之一個“你又害我”的眼神,然後神情沮喪地灰溜溜離去。
楚硯之這才找個凳子坐下來,打量冷寂雲半晌,道:“你與蕭大俠總算冰釋前嫌。”
冷寂雲大窘,指尖下意識地撫上嘴唇,想及方才種種,更覺羞赧。
楚硯之卻樂了,道:“害臊什麼,你們關起房門來,我也大約猜得到,只是可憐了唐大堂主,哎。”
冷寂雲看他笑得開懷,心裡更明白了幾分,嘆道:“唐瑛也是遇人不淑,惹上你這個剋星。”
楚硯之不以為然:“若非她這幾日纏我纏得緊,我作弄她做什麼?”
冷寂雲便道:“你看不出她對你有幾分喜歡?”
楚硯之一怔,隨即又笑起來,神情間還是往日的灑脫:“管她怎麼喜歡,我也註定是別人的人。”
“硯之,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冷寂雲沉默片刻,像是在琢磨著怎樣開口,“她要我帶你回去。她早知道你在楚家,三個月前就知道了。”
“是嗎,好啊。”楚硯之還是笑,看起來並不吃驚,兩隻眼睛黑亮黑亮地,其中的情緒卻深得看不清,“那就回去吧,我這個人嘛,就是識時務,也認命。”
☆、第23章 風波
赤刃分堂的生活進入了一種常態。
蕭大俠跟著冷左使,唐堂主纏著楚公子,而阮封屏依舊在努力工作和養花養草。
當大家都開始適應這樣的常態,平靜的湖水終於激起了一點波瀾。
楚硯之要回家了。
事情發生在一天前,出外辦事的血閣人帶回訊息,楚老爺子得悉兩位愛侄慘死,寄予厚望的侄孫楚硯秋更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終於急怒攻心,一病不起。
楚硯之雖不被看重,但到底是楚家第六代的血脈,於情於理該回去探望一番,他當晚就收拾好東西,準備次日一早動身。
未免惹人懷疑,眾人只把他送到分堂外五里遠的山坡上。
晨露微寒,楚硯之披一件藏藍斗篷,伸手理著白馬漂亮的鬃毛。那是唐瑛剛從冷寂雲那裡領來的坐騎,若說讓她送給別人,她必定一百個不情願,可偏偏到了楚硯之這裡,就自動牽著馬送上門來,推都推不掉。
唐瑛垂著頭,耷拉著耳朵,肩上揹著楚硯之小小的藍布包袱,等那人伸手來接,卻硬生生斂下眼皮假裝沒看到。
“我要走了。”楚硯之好心提醒她。
唐瑛不說話也不動。
楚硯之看她的樣子好笑,拍拍她肩膀:“別這樣。”
唐瑛這才慢吞吞地幫他把東西安置在馬背上,然後轉回身來小心地問:“還回來嗎?”
楚硯之點點頭:“有緣還會再見的。”
聽了這話,唐瑛剛成形的笑臉又塌下來,有緣再見這種話多半是後會無期的委婉說法。
她覺得心裡痠痛,也不知是為著楚硯之的歸家,還是為他這樣生疏的語氣。
楚硯之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她此刻複雜的心情,依然眉眼彎彎地帶著笑意,躍上馬背,向眾人揮揮手告別,然後打馬揚長而去。
唐瑛沮喪地盯著越奔越遠的白馬,心裡巴望著那人回頭看上一看。
但是一次也沒有。
這時肩上落下一隻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唐瑛回過頭,竟然是冷寂雲。
“不是你的終歸不是你的,回去了。”他仰首望了望遠處,若有所思。
沒了楚硯之的赤刃分堂變得很沉悶,原因是一向最能活躍氣氛的唐大堂主一夜之間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