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到了正院,見他要往袁一房裡去,兩個站在門邊的護院,把他攔在了房外:“郡王吩咐,他睡覺的時候,不許任何人打擾。”
自從,那次袁一喝醉酒,錯手打碎酒罈傷了婢女後,擔心再遇到這種情況,他便在府中挑選了幾名武功不錯的護院,讓他們在自己喝醉睡著的時候,輪流值班守在身邊,不許任何打擾自己。
不過,若遇到緊要的事情,就由值班的護院代為通傳,如此,即便他被打擾而發火,亂砸東西也好,打人洩憤也罷,這些身手不錯的護院都能夠捱得住。
丁管事向來知道他的這個規矩,可因為害怕今日的早朝會出岔子,他已經擔心的一晚都沒閤眼,此時,再聽到這樣話,他不由得怒從心起:“你們兩個混帳東西!今天郡王要去早朝,要是耽擱了,朝廷降罪,你們擔著嗎?還不趕緊去叫醒郡王!”
聽到這話,護院連忙點頭稱是道:“是小人這就去!”說罷,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遲遲不邁開步子。
見他們磨磨蹭蹭,丁管事怒道:“怎麼還在這裡傻站著!趕緊給老子滾進去!”
倆人無奈,只好帶著一臉極不情願,轉身往房裡去了。
不多時,房中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接著是怒吼聲,再是求饒聲。
這樣折騰了一番,帶著滿身酒氣的袁一,方才晃晃悠悠地從房中走出,他看了眼站在房外的丁管事:“剛才,他們說,我要進宮參加早朝,是嗎?”
丁管事點點頭:“是。每個月的初八,十四,二十一,二十八日,是郡王固定參加早朝的日子。今天剛好是初八,所以”
袁一擺了擺手,打斷道:“好!我知道了。把我的馬牽來,我這就進宮早朝!”
丁管事道:“現在,離早朝還有段時間,郡王還是先沐浴,穿好朝服再進宮吧!”
“好吧!”
丁管事向一旁等候的小廝招了招手,兩個小廝便抬來一架肩輿,丁管事將袁一扶上肩輿上坐好後,兩個小廝便拔腿就往浴堂跑。
丁管事特意命人在浴池中,加入了醒酒的藥材熬製的藥水,袁一不過泡了片刻,酒就醒了大半。丁管事一直在浴池旁守著,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促著袁一到側室去朝服。
當穿著素色中衣的袁一來到側室,在其中等候多時的婢女便一擁而上,幫他穿戴起來。見狀,他不耐煩的擺手,說不用婢女伺候,要自己穿衣裳,讓她們全都退下。
丁管事知道,若把半夢半醒的袁一獨自留在這裡,他不在這裡睡著,就已經很不錯了,丁管事可不敢奢望他能夠自己穿戴整齊去早朝。
因此,丁管事一邊向婢女打手勢,讓她們不要停下手邊的工作,一邊跟他東拉西扯地打著馬虎眼。幸好,婢女們的動作很迅速,當他正要發火的時候,一切都已打點妥當。
如此,丁管事便半推半請地讓他離開了浴堂,然後,又讓他坐上肩輿,再讓另一拔小廝抬著用飛快的速度來到了府門外。
丁管家看著袁一坐上去往皇宮的馬車,方才長長舒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幸好,一個月只有四天,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現在,剩下的活就留給尹知事去折騰吧!”
這時,載著袁一的馬車來到丹鳳門外,坐在車裡的耷拉著腦袋的袁一,見馬車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到坐在對面的尹玉書,揚起一邊眉問道:“你一直都在這裡?”
“沒錯。我一直都在。”
“知事也需要早朝嗎?”
尹玉書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對稱的笑,像是輕蔑,又像是嘲笑:“像知事這樣的綠豆芝麻官,當然不需要早朝。可像郡王這樣每天醉生夢死,連早朝的門都摸不到的大官,就會需要我來幫忙。”他們邊說,邊走下了馬車。
聽尹玉書說完,袁一笑了笑:“你還挺會挖苦人!梅仁也要略輸你一籌。”
聽到“梅仁”兩字,尹玉書的臉色驟然一變,冷冷一笑道:“我一個小小知事,怎麼能夠同梅大將軍相提並論?”
袁一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眼尹玉書,看到他一臉怒氣,便道:“據我所知,這段日子,雖然梅仁經常找你的麻煩,可反倒被你整得夠嗆。現在,看你這臉色,可不像那麼一回事。”
這時,他們已走進宮門,袁一依舊照慣例,將腰上的魚符解下,交給金吾衛檢視,待一切無誤,他們便繼續往宮裡走。
提著燈籠的尹玉書,抬頭看了眼陰沉,晦暗的天空:“正如郡王所說,梅將軍一直在自找麻煩,而我所做的只是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