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主出了城,這會兒怎麼又跟這個叫令月的姑娘成了親?難道袁哥始亂終棄,拋棄了公主,娶了別的女人,難怪那天在沈府,公主會像發了瘋似的。若真是這樣,那公主又是好久回到薛紹身邊的?不像是大婚當日,那天我去給他道喜,看到他苦著一張臉,不像當了駙馬該有的神態,所以,我應該沒猜錯,那天他娶的只是公主的替身。”
這樣想著,梅仁便道:“原來如此。想必袁哥的媳婦,肯定美得像仙女似的,才會把他迷得暈頭轉向!”
“令月長得的確挺漂亮,可就是有些小姐脾氣。不過後來,她和袁一成了親,在獵戶生活了一段日子後,學會了洗衣做飯,還有她的刺繡手藝特別好,她也很熱心把這門手藝教給了村子裡的姑娘。現在想起來,我還替佩服令月,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她就從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變成了所有人都誇讚的賢惠媳婦。”
梅仁並不知道令月其實就是太平,因此,知道袁一成了親,不由得替太平不值,自然有些厭惡這個叫令月的女子。可此時,聽到寧宗長這麼誇令月,他便想,只要袁哥過得幸福,他還是能夠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嫂子。
這樣想著,梅仁笑道:“聽宗長這麼說,突然特別想見見我這位嫂子。”
聽到梅仁想見令月,寧宗長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你見不到她了。”
梅仁滿臉疑惑道:“為什麼?”
寧宗長回答道:“數日前,不知道什麼原因,令月突然不見了,她和袁一的房子又莫名其妙被燒了。然後,又來了官老爺請袁一回長安做官,好像還說皇帝要封他做什麼郡王。我一直都覺得袁一身懷絕技,談吐不凡,不像是一般的人,可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太突然,也太蹊蹺了。”
梅仁長長嘆了口氣:“沒想到,袁哥遭遇了這麼多變故。袁哥的媳婦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寧宗長已經領著梅仁走到他家附近的那處懸崖,他指了指懸崖邊的背影,聲音低沉道:“我也想知道,可袁一什麼都不肯說。他已經在那裡坐了好多天了,你去勸勸他,讓他想開點。”
梅仁點點頭走上前,看到身著一件顯得異常寬大的長袍,頭髮散亂,懷裡抱著一個大酒罈,身邊放著他的烏木劍。梅仁抿了抿嘴,喊了聲“袁哥”。
聽到說話聲,袁一轉過頭看向梅仁,只見他身穿威風凜凜的明光甲,腰間掛著獸紋鎏金的佩劍,他的容貌依舊異常俊美,可舉手投足間已沒了那股娘氣,取而代之的是這幾年在戰場上歷練出的英氣。
見到梅仁突然而至,袁一晃了會兒神,道:“你怎麼來了?”
在梅仁的記憶中,袁一是個號令萬軍的威風統帥,是個令敵軍聞之膽顫的沙場英雄。可此時,只見他眼窩深陷,顴骨凸出,鬍鬚雜亂,滿臉的失魂落魄,那裡還有半點威風的樣子,他瘦弱地簡直就像路邊落魄的流浪漢。
見他如此,梅仁心裡湧起一陣酸楚:“袁哥,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副模樣?”
袁一不以為然道:“我一直都是這樣。”說著,捧起手中的酒罈喝了起來。
梅仁上前搶過他的酒罈,皺眉道:“別喝了!你和令月的事,寧宗長都告訴我了。大丈夫何患無妻,那個女人有眼無珠,再找一個就好了,何必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袁一機械似的搖搖頭:“這不是她的錯。”
“她突然消失,把你害成這個樣子,還不是她的錯嗎?”
袁一突然暴怒起來,抓著梅仁的衣領,吼道:“我說了不是她的錯!聽清楚沒!我的妻子只有她,永遠只有她,知道了嗎?”
見他如此,梅仁嚇得一愣,許久才緩過神來:“令月究竟是個什麼女人,讓你拋棄公主,現在,她又這樣離開了你。公主變得瘋瘋癲癲,你也變得瘋瘋癲癲,我要是知道她在哪兒,一定殺了她!”
袁一放開梅仁,深深吸了口氣:“我沒有拋棄公主,令月就是……你見過公主,她……”
梅仁見他欲言又止,又將這諸多事情聯絡起來,突然想明白了一切:“令月就是公主?既然,你們都深愛著彼此,為什麼她會離開?還是,皇帝不喜歡女兒嫁給你,就把你們給拆散了,讓你做什麼狗屁總都尉,郡王,其實,是給你的封口費。”
袁一沉默了許久,聲音低沉道:“你不應該捲進這件事,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梅仁憤憤不平道:“他們擺明就是仗勢欺人!我知道你向來不在乎虛名,咱們不要這些狗屁封賞!袁哥,只要你一句話,我就跟你長安,哪怕豁出命也幫你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