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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氣息像是幽幽山谷中的蘭香,像是沁人心脾的甘泉,像是寒冷冬季的暖陽。這種氣息彷彿可以帶走一切煩惱,可以撫平所有傷痛,可以驅散殘酷現實。在這一刻,他感到無比滿足,而唯一的缺陷就是這個夢太過真實,甚至讓他懷疑這不是一個夢。
可他已經沉醉在鼻尖的氣息裡,迷醉在溫香在懷的感觸中,他徹底醉了,或許是酒醉,或許是心醉,他要帶著鼻尖的氣息,懷中的溫度醉得不省人事。如果可以,他要一輩子醉下去,直到行將就木,再用生命最後的時間回味這個夢,最後,毫無遺憾地長眠於地下。
他渴望把自己留在這個美夢中,可酒醉散去,他帶著宿醉慣有的頭疼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懷中的女人正緊緊地摟著自己,他想起昨晚夢,竟無比清晰地留在腦海中,突然一陣極度的恐懼灌滿全身。
他期望自己是酒後亂性,躺在懷中的是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這樣想著,他屏住呼吸,用顫抖撥開擋在女子面前的秀髮,當看清女子的容貌,他徹底崩潰,昨晚的一切不是夢,自己真身在駙馬府,躺在本該屬於薛紹的位置,心安理得地摟著他的妻子。
袁一心裡知道,應該趁著太平還在熟睡趕緊離開,可不知道該怎麼行動,才能不驚醒懷中的太平。其實,以他身手來說,完全可以做到悄無聲息離開,可是,他太恐懼,害怕稍微不留神就會弄醒太平,他不敢想象,那樣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不敢呼吸,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恐慌,在心裡告訴自己,鎮靜!鎮靜!鎮靜!趕緊行動!趕緊行動!
經過這樣一番警醒,他恐慌的情緒稍平復些,他偏著頭四下打量了一眼,他暗暗慶幸,現在不過清晨時分,房中的光線極其微弱,能夠為他退出房間時,提供隱蔽的便利條件。
等他根據房間的佈置,規劃好逃離的路線後,他稍用力將側著身子的太平向後一推,而後,他一個凌空翻身來到床下,他的身子如一片落葉悄然落地,而後,他手腳並用爬到了窗邊。
他推開窗子,正要縱身而去時,聽到太平沉重的呼吸聲,他想起,昨晚太平好像告訴自己,她生病了。當時,以為身在夢中,並沒有太在意,可此時,他聽到這樣的呼吸聲,便知道太平的確病得挺嚴重。
他好不容易脫身,此時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管不顧地趕緊離開,可他做不到,他必須去看看太平究竟怎麼了?
因此,他帶著萬分的小心靠近床邊,看到太平緊緊地皺著眉,像是承受著病痛的折磨。她面色蒼白,嘴唇赤紅,熱汗直冒,像是患了嚴重的風寒,正在發熱。
這時,閉著眼的太平,突然喃喃自語道:“相公···口渴····水····”
聽到這話,袁一趕緊走向案几邊,可他剛提起茶壺正要倒水,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這麼做。於是,他放下茶壺,看了眼喃喃自語的太平,像是緩解痛苦似的,深深吸了口氣,心語:“夢醒之後,在這個世界裡,我連給你倒杯茶的資格都沒有!薛紹才是你的相公,而我什麼都不是,可他怎麼沒陪在你身邊?怎麼能讓我這個混蛋趁虛而入!?”
第232章 罪魁禍首
這樣想著,袁一低頭邁開步子,轉身而去。這時,他從內室來到堂屋,看到昨晚的那個丫鬟,依舊趴在案几上睡得正香。
看到這樣當差的丫鬟,袁一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將門推開,從兜裡摸出一小塊碎銀,朝著丫鬟的肩胛處一彈,坐在凳子上的丫鬟便向前一傾,滾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袁一已閃到房外,帶上房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輕得猶如一縷微風。他在門邊站了片刻,聽到丫鬟從地上爬起,叫了聲“糟糕”便邁著匆忙的步子往內室去了,知道太平喝水有著落了,他總算能夠安心離去。
可正當他邁開步子,聽到不遠處響起“吱呀吱呀”的開門聲,他慌忙再次快閃,他跑過廊簷,飛身上了屋頂。他俯身貼著屋頂的瓦片躺著,而後,稍稍抬頭觀望房下的情況,只見薛紹正站在一處房門開啟的小屋前,像是剛才其中走出,他眉頭緊鎖環顧著四周。
見狀,袁一無比慌張,手心直冒冷汗,以他剛才快閃的速度來說,絕對可以瞞過普通人的眼睛,可薛紹是習武之人,視覺聽覺都比平常人要敏銳,莫非薛紹已經發現了自己?
這樣想著,他抬了抬腳,做好了逃跑的準備。可奇怪的是,薛紹並沒有追上來,而後,轉身帶上了房門。一臉平靜地來到太平的大屋前,推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