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之情上,可又好像不受任何感情約束,不過,這個契約卻能達成一致的目的,對於他們也是如此。
當這個默契形成,彼此間不再需要掩藏野心,便肆無忌憚地讓對方為自己辦事。
在深宮往往這種各取所需,又互相扶持的人,更懂得,在宮闈這樣惡劣的環境中互相取暖,也會毫無防備地向對方敞開了心扉,因此,無法避免產生了利益的附加產物,真情。
可他們絲毫沒有察覺,任由它萌芽,滋長,氾濫!
直到有一天,太子一如往常帶著他同武媚娘幽會,因為信任,太子將同在一室的他視為空氣,只顧擁著懷中的佳人說著綿綿情話。
站在太子身後的他,低著頭,神情悵然若失,心底的酸楚,一陣強似一陣。他不經意的抬頭,看到武媚孃的頭正倚在太子肩頭,可視線卻是含情脈脈地看向自己。
此時,他眼裡的炙熱遇上了她的含情脈脈,一陣隱秘而躁動的情愫在房中擴散,最終,產生了一種魔力,擋在他們中的太子被抹去,他們眼中只剩彼此。
他鬼使神差的邁開步子,走向武媚娘,伸手柔情地撫摸她的臉頰,而她也眷念地在他指尖輕輕一吻。
等他們恢復理智,意識到此刻身處的位置,暴露情感是多麼危險時,他們除了嚇出了一身冷汗,還猛然醒悟,他們的感情,已達到了會牽絆彼此的程度。
可他卻並未因此放下,可武媚娘比他要清醒得多,她以回報之名,讓太子撮合他與掌醫之女,當時,他憑著一時意氣去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的回答卻是短短的六個字:“我已經醒了。”
這六個字如一記記重拳打在心上,原來可笑的只有他一人。那日,他們便有了條新約定,對方的要求可以選擇做與不做,但永遠不許問為什麼。
神兵候想起當年的種種,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他看著眼前,這個同樣被歲月吹白了秀髮,眼角同樣被刻上了年輪印記的女人,他更加明白,那個“為什麼”代表了想要隱藏自己,避免一時情動,而彼此妥協的任何機會。
他也更明白,有時執念著死死抓住的愛情,是愛慾參半,而能為對方放下愛情的人,其實,只是割捨了欲,留下了愛。前者,當厭倦了欲,愛也會隨風逝去,後者的愛卻會隨著時間的沉澱,越發根深蒂固,變得無人取代。
倆人相對沉默了良久,武后開口道:“這二十多年來,我們從沒違反過這個約定,可當我看到這封奏摺,感覺自己好可悲!此時此刻的我,在外人眼中是個失勢的皇后,唯恐避之不及,而你卻能為我寫這封奏摺,在最親的丈夫,兒女面前我是歹毒的兇手,回宮以來,他們就沒來看過我,而你卻能相信我。”
神兵候道:“我只是用事實說話。”
“既然如此,那這封奏摺,為何沒有呈給聖上?其實,你我都清楚,用一張嘴說出來的事實,在滿是猜忌的大明宮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清楚,我會盡快找到其他證據。”
武后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問道:“你知道,賀蘭敏月死了,弘兒又這樣……可見,有人在我身邊佈下了重重陷阱,很明顯,我已經處於下風,你幫我,就算丟官,甚至掉腦袋,也願意?”
第106章 偶遇太平
神兵候笑了笑:“我混跡官場這麼久,若真落得如此下場,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武后也笑了笑,欲言又止道:“當年,為什麼沒來感業寺接我走?”
“我……”神兵候想用最平常的口吻回答,可他內心卻出賣他:“我來時,你已經被皇上接進宮了。”
“為什麼沒守時?”
“當年,我悔婚,掌醫的女兒尋短見,我被他扣留了五日,所以……”
武后眉頭一緊,眼神茫然道:“我還以為你……沒想到……”
神兵候道:“錯與對都成了往事,何必去在意?”
武后點點頭,她多年的心結終於解開,沈言沒有虧欠自己,只是他們的宿命,註定是錯過。
這時,受到神兵候吩咐的袁一,正在東宮等候著,覺得無聊的他,便順著明德殿前的廣場,不知不覺走到了,西面一處僻靜的樓臺上。
看到滿目皆是被昨日夜雪,染白的道路,宮殿,樹木,寒風呼嘯而過,他感覺一種由心而起的寒意,在全身蔓延開來。
感慨之時,他看到茫茫雪地中出現一個人影,待那人走近,看到是太平,只見裹著狐裘的她佝僂著身子,腳步虛浮的走著,時不時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