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驚,輕巧的用寶劍將羽箭格擋開來,雖出身箭雨卻仍毫無損。
一旁的田承嗣見此情景,心中鬱結。親自抽出五石硬弓,彎弓搭箭。只聽颼颼一聲利響,一支羽箭劃過夜空,精準的『射』到了安慶恩所騎乘的馬兒右眼中。戰馬嘶鳴一聲便倒斃於地,安慶恩來不及躲避摔倒在地,數支羽箭如影隨形般的抵…制。
在那一瞬,安慶恩瞳孔中的影像是那麼清晰,他甚至能夠看清羽箭箭尾的標花和箭簇的魚尾紋記。
鮮血從安慶恩的胸腔滲出,輕扶斃命的馬兒,他艱難的站起身來。用盡全身勁力將精鋼寶劍倒『插』入地,這個渾身羽箭的俊美男子嘴角掛上一抹淡淡的微笑,在墨玉『色』的夜幕下屹然朝北挺立。
那一刻,他竟是欣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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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嶺翻山,星夜疾馳。
從范陽一路而來連行十數日,姚思都不敢有片刻的大意,畢竟河北道是安祿山的老巢,各地的州官都是他的心腹。安祿山得知自己逃脫後一定會下死令命屬下追捕,自己稍有耽擱就可能被這些人追上。
不過自打進入河東道來,自己面臨的壓力明顯小了許多。安祿山這胡兒雖然也兼著河東節度使的職位,但河東之地畢竟處在中原,不比邊地。安祿山經過十多年的苦心經營,基本控制了河東一代的軍隊,但卻無法收買每一名職官。只要自己不要太過招搖,諒他安胖子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率下屬追到大唐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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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行過樓煩,二人已是行至太原郡制內。言旭的傷勢已好了大半,二人一路走走停停,氣氛頗為輕鬆。
淡灰『色』的夜空泛起了魚肚白,姚思回頭看了看趴伏在馬背上的言旭。隨手拭去額角的汗珠,輕嘆一聲,姚思心中竟是頗為羞愧。
回想起昨夜與安慶恩的訣別,姚思心下恁然不已。面容俊秀的男子長袖飄飄的跨馬而去,三尺長劍在月光的映耀下,散『射』出駭人的寒光。
自己分明可以看出安慶恩炯炯雙目中透『射』出的毅然……為了他的義兄他不惜犧牲自己的錦繡前程。不過他畢竟是安祿山的親生兒子,相信虎毒不食子,安祿山不會對他怎麼樣。
想不到安祿山這竊國大盜竟能生養出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兒子,上天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此少年年紀輕輕,便能行大義而克己欲,這點令姚思頗為讚賞。雖說國朝以孝道為國本,但這是建立在忠的基礎上的。安祿山企圖謀反,乃天下大惡。
身為人子,安慶恩自當於雙親膝下盡孝以報生育之恩。只是他阿爺偏偏又是個野心勃勃的竊國者,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份痛苦怕只有他自己才明曉吧。
姚思長呼一口氣,心中思定,就算是為了安慶恩這片心意,也不能讓言旭大哥再有絲毫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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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一直覺得不要好的小說不要臉譜化人物,因為所謂的善人不一定是善人,所謂的惡人也不一定是惡人。便拿安祿山來說,他當然是惡的,但他的兒子中肯定有心思向善的,但無奈父親騎兵謀反,只得跟從。人間自有真情在,這便是我寫慶恩這個人的初衷,淡淡的一點俠味兒!
飄走碼字!
第二十六章 送魂(四)
“我實在沒想到安祿山這廝竟然有逐鹿中原的野心,不然也不會在其麾下助紂為虐至今。”言旭苦笑著搖了搖頭,輕挽著韁繩道:“想當初我孤身一人仗劍天涯,殺貪官、濟難民,這是多麼的灑脫快哉!當時我只認為天下的貪官殺完了,百姓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後來貪官殺的多了,我才現貪官是永遠殺不完的。究其原因,是因為上樑不正。所以我寄希望於遇到一位明主,輔佐他將一地治理的安靖太平。”
遙望著遠處的山脊,言旭道:“從長安到河東再至范陽,唯有安祿山給我一種雄主的感覺。在他的調教下,范陽軍銳不可當,打的契丹、奚人丟盔棄甲,連連告饒。所以我才會應了他給的官兒,替他賣命。我只想,這是替天下蒼生殺人。”
“哈哈,我真是可笑。他這麼賣力,不惜身先士卒當然是有原因的。他是為了贏得士卒的效忠,他要把范陽軍、平盧軍乃至河東軍都變成他安祿山一人的私軍。”
姚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