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抬起了頭,他看到了許雙婉。
“你的?”他道。
許雙婉朝他點頭,不用他問就道:“我是歸德侯府的兒媳婦宣許氏,是老太孫的外孫媳婦,這桌上的藥都是單藥王送與我侯府的。”
“這個有用。”蘇太醫搖了搖手上的青色藥瓶。
“一切您皆可以隨意取用。”
蘇太醫看了這痛快不磨嘰的美少*婦一眼,嗯了一聲,轉過身就往床邊走去,“倒一碗清水過來。”
清水很快就過去了,蘇太醫拔到了針,化了一顆藥喂進了姜老太爺的嘴,喂完一碗,他想了想,又餵了一碗。
喂罷,他抬頭,迎上了眾人急切看向他的目光,蘇太醫這才後知後覺病人家人還在等他的訊息,他搖搖頭,道:“不用看老夫,看老夫也沒用,一個時辰後他能醒,那他就還有救,兩三個時辰左右間要是醒不過來,老夫再扎針下猛藥,不過之後就是救過來,腦子是不是清醒的老夫不敢保證,只敢保證人還是有口氣的。”
這廂刑部的陶靖看到嚴刑逼供他的宣仲安滿臉鐵青進來,他仔細地看了看宣仲安的神色,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天助我也!”
宣仲安敢搞他,他就讓他的親人不得好死。
他不是沒什麼怕的嗎?那他陶靖就讓他知道,什麼叫做怕!
他陶靖什麼時候被人玩弄於股掌過?從來只有他玩弄別人的份。
“宣大人啊宣大人,哈哈哈哈哈……”陶靖被逼供後的嗓子沙啞無比,但他還是笑得無比痛快,“沒想到,天都不幫你啊。”
他不過一時意起打算弄死姜老頭讓這兩家以守孝之名滾下去,不過只是稍稍做了一番佈置,沒想就成事了。
老天都站在他這邊,他陶靖才是天地正統,受天道庇佑的天道之子。
被他這一陣說,宣仲安不知道他話中之意都難了,當下他一腳就朝陶靖的腳踩去,把陶靖的腳踩進了列排的釘子當中。
“你,幹,的?”
陶靖大聲痛叫了起來。
“宣……宣仲安,解藥在我手裡!”陶靖咬破了牙,嘶吼著道。
他發誓,等他出去了,他必要把宣仲安親手用刀片肉,一片一片地片下來,餵給他的兒子吃下,再生食他兒子的血,把他的兒子的心挖出來,拋屍到屍穴鎮壓住他,讓他世世代代都不得輪迴,靈魂飽受萬世之苦。
“你乾的?”宣仲安低下頭,看著被壓在刑具當中的陶靖。
不知不覺當中,他向來黑亮幽深的眼睛被一層水霧擋住了……
陶靖痛苦呻*吟,又怪笑道:“你鬥不過我的。”
他睜開眼,“放了老夫,給老夫磕頭賠罪,老夫就給你解藥。”
宣仲安笑嘆了一聲,一行清淚從他的眼眶當中無聲無息地滑了下來。
陶靖見此,急了,厲聲道:“你竟然連你助你成就豐功偉績的外祖父都不要?”
宣仲安張了張嘴,努力地吸了口氣。
執鞭在旁的阿莫在旁看著他們長公子,他揉了把眼睛,啞聲道:“長公子,就,就……”
就放了他罷。
外老太爺才是最重要的啊。
“鞭子。”宣仲安伸出了手。
“長公子。”
“鞭子!”
阿莫哭著上前,把鞭子雙手奉到了他的眼前。
宣仲安拿過軟鞭,在手上纏了兩圈,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的眼睛血紅得連眼珠子都像是紅了,他看著陶靖面無表情地道:“讓你還有力氣說話,是本官的不是。”
他甩出了鞭子,狠狠地往陶靖身上抽去。
“你這個畜牲,連恩人,至親,外祖父都不認的畜牲……”陶靖叫著,聲音越來越小,痛苦的呻*吟聲一聲叫得比一聲尖刻短促。
行道難,行道難。
難於山險,難於水阻。
難於大道恩親兩難全。
宣仲安一鞭一鞭一抽著,那些鞭子就跟抽在了他的身上心坎上一樣,讓他痛得腦袋一片空白。
“長公子!”
阿莫的大叫聲中,宣仲安腳下一個踉蹌,他撲倒在了地上。
宣仲安推開了阿莫扶他的手,他把臉覆在冰冷帶著血跡的地上,疲倦地道:“讓我歇一會。”
讓他歇一會,就歇一會,等他站起來,他就還是朝廷的左相,歸德侯府的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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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醒了!祖爺醒了!蘇大夫,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