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鼓凳上把起脈來,心道:少將軍總算是開竅了啊,可喜可賀!
周鴻的親事不但成了周夫人心頭一等一的大事,就連周震也不時在他面前嘮叨幾句,總覺得兒子痴迷戰事,不懂兒女之情,實在教人發愁。
周震看到床上的少女,幾乎跟連暉產生了同樣的想法,但是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容山島自成一國,而被擄到容山島的女人,又長的花容月貌,難道還能逃得了張九山的魔爪?
周家雖是武將世家,不是特別講究門第之見,可是……也不能讓兒子娶個殘花敗柳啊?
周震暗暗心焦,生怕兒子被床上的少女迷住了心竅,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趁著連暉把脈的功夫,他朝兒子使個臉色:“你跟我過來!”等出了房間,站在走廊裡,候在廊下的護衛們見到主帥父子倆的臉色,都知道他們要談話,自主退到了下樓去守著。
“她是怎麼回事?”周震抬抬下巴,示意兒子給個明白的解釋。
周鴻臉上神色有一瞬間的赧然,迎著他審視的目光,說出了一句讓他差點驚掉下巴的話:“父帥,她就是之前給我寄過信的‘葉先生’。”
“你你……你沒在騙我吧?”周震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他一心想要招攬進東南水師的竟然是個女子。
“父帥,別的可以騙,可醫術騙不了人。等她好了,跟連叔去營裡治傷兵你就知道了。”
“可……之前你也沒告訴過我葉先生是女子啊。”周震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父帥,葉子醫術高超毋庸置疑,與她是男兒還是女子並無多大幹系。你不能因為她是女子就歧視她。”
周震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不對!她的醫術是與她是男是女無關,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要瞞著我這件事情?你是不是與她之間有什麼事情?”
周鴻花了那麼多功夫,就是想要讓父母接受葉芷青。
周夫人出身書香世家,對女子的要求尤其高,恨不得兒子娶個知書識禮的大家閨秀,葉芷青除了容貌出眾,恐怕在她的眼裡,無論是出身還是她的學識,都不在周夫人期待範圍之內。
周夫人不需要一個拋頭露面四處行醫的兒媳婦,她需要的是能在後宅子裡安分守己相夫教子的女子。
周鴻深知這一點,又不想跟周夫人發生下面衝突,只能曲線救國,從周震這裡下手。
反正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了,周鴻深吸一口氣,就好像初次向周震請戰一般,鼓足勇氣向周震坦白:“父帥,我要娶她!”
周震一時之間心中有些複雜難言。
以前兒子沒開竅,他每次回家都被周夫人唸叨,怪他早早將兒子丟進了軍營打磨,面對著一幫糙漢子,哪裡知道女兒家的溫香玉軟,動人心魄?
現在兒子開竅了,可目標人物與周夫人期望之中的兒媳婦似乎有些出入,但是面對兒子堅毅的眼神,他又不好說出拒絕的話。只能旁敲側擊的打聽打聽葉芷青的身世背景。
“葉……姑娘既然醫術高絕,難道她家中是醫藥世家?”
周鴻猶豫了一下,才搖搖頭:“她父母雙亡,至於醫術從哪學來的,兒子也不知道。”
“胡鬧!”周震總算找到了數落兒子的理由:“結親乃是兩家的事情,你連她家裡的事情都弄不明白,怎麼張口就敢說要娶她?這讓你母親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
周鴻其實對葉芷青家裡的事情也略有所知,他曾派了人去伏城打聽,連救她的賀莊都打聽到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楊家莊視她為恥辱,而且是個早已沉塘故去的人,再無人提起她,而對她念念不忘的高世良也對她心懷愧疚,周鴻花了一番功夫從楊開山繼室身邊的婆子身上問到了內情,哪裡是什麼不知淫恥的女子,不過是被繼母與繼妹栽贓陷害含冤的女子。
如果不是賀莊,她恐怕早就落到了極為不堪的境地。
這些事情,葉芷青既然不肯講,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楊氏女的身份,周鴻哪怕知道真相,也絕不願意揭她瘡疤,就當她父母雙亡,孑然一身,也總比深陷在舊事的泥淖裡出不來的強。
“父親,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也許是她的傷心事,我們又何必揭人瘡疤呢?只要知道她是聰慧善良有勇有謀的好姑娘就行了,又何必非要拘泥於門第之見呢?就連父親在軍中提拔將領,也向來不以門第而重,總要才幹謀略本領都強,才能勝任軍職之事。”
周震萬沒料到長子原來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