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悔坦然應之:“自然可以。”
柳夏微頷首,退回了位置。
旁人大概只會當這番對話是敷衍推諉之詞,我卻是聽出些別的意味來。柳夏會盯上言悔,無非是因為言悔是四皇子,是他父親當年以命相護的人。
他的神情,我沒有放過分毫。
是執念。
看來,他確實有在查當年的舊事,或許我該私下找個時間同他談談,沒準兒能結個盟什麼的吧。雖然與柳夏相處時日不長,可他這個人,還是不錯的。
宴席過半的時候。
國主已是清明瞭不少,他喚了吳公公,在一出歌舞結束後,當眾宣了旨意,封趙炎為仁王,授金冊金寶,歲祿萬石,賜府邸配官屬爾爾。
【作者題外話】:人家都是妻管嚴。
玫姐卻是夫管嚴。
慫得不行。
☆、第78章 入主仁王府
我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環。
瞧言大夫的樣子,應是早就知道了,他起身坦蕩地跪在國主面前,磕頭謝恩。我琢磨著這仁王之稱,言悔是當得起的。
醫者仁心,他救人無數,確是個大功德。
如此一加封,殿中的人頓時面色各異,我還以為這場宮宴會有什麼好戲上場,卻沒想到他們個個都坐得住。尤其是趙小六,由始至終,他都穩穩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著一張臉,漫不經心地看著歌舞,居然連一句不和諧的話都沒有發出過。
說來,現在正是言悔風頭正盛的時候。
誰要是沒頭沒腦地撞上來,想算計些什麼,那也是愚蠢之舉。
言悔眼下不過是封了親王,又不是成了太子,且王后瘋症,幫襯不了他什麼,某些人自然沒有將矛頭盡數對準他。
當然,也沒有輕看於他。
一場看似和樂的宮宴,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此後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看頭。
……
在宮中又住了三日後,言悔才帶著我離開小院,正式住進了國主爹爹賜下的府邸,位於長水街的仁王府。
臨走的時候,趙念念還來相送來著。
明明只是出道宮牆,她卻是極其的不捨我,我大大咧咧地抱了她一下,告訴她,要是想我,就來仁王府找我便是。
趙念念忐忑地看向言悔,怕這個皇兄不會應允。
可我都沒意見了,言大夫能有什麼意見。
他拉著我上了馬車,我卻是不安分地掀開車簾,朝趙念念揮手告別。一路顛簸中,我靠著身邊那人,木木地問:“阿悔,我們是不是要長住王城了。”
言悔嗯了一聲,有些倦意。
以後都要住在這裡了啊,我的心裡是半分高興,半分悵惘。按著言悔的身份,已然不能說走就走,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了,那錦官城,豈不是再難回去了。
錦官城啊。
那裡有花婆婆存在過的痕跡,有我與言悔的相遇,有四魂幡的兄弟們,還有言大夫濟世救人的醫館。
對了,醫館!
我忙扭頭盯著言悔,稍許難為地問:“阿悔,醫館怎麼辦啊?”
若是他這個坐鎮的神醫走了,那醫館該如何是好,萬一生意冷淡下來,大把的銀兩可就沒了,這問題頓時變得嚴重起來。
言悔不以為意,對我說:“你以為小石他們是吃白飯的嗎?”
雖然醫術還算不得上乘,可守住一家醫館,他的小徒弟們已然夠分量了,更何況,還有小石這個學得頗為精明的。
雖然我也知道小石能撐住場子,卻還是不太放心。
在我心裡,終究是言大夫最靠譜。
見我一臉愁容,言悔戳著我的眉頭,一陣兒的揉:“信不過他們,你總會信得過我師傅吧。”
言悔的師傅?
自打言悔下山後,倒也是回去探望過,不過我可沒跟著,誰知道那臭和尚會不會又同我槓上,一頓惡言相向。
而且,臭和尚可一次都沒來過醫館,我同他便沒什麼交集。
說直白點,我連這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言悔這話聽上去,倒像是請動他老人家出山了一般。
我當即便回了一句:“那臭和尚還活著呢?”
……
言大夫的表情一瞬凝滯。
那畢竟是他的師傅,能不帶這麼咒人的嗎。
所幸我在他心中的分量是多過他那師傅的,不然指不定我倆這相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