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罷,我已打發人去請姐姐姐夫回來了,再把弟弟妹妹們和幾位側妃孺人都召齊了,大家好生樂呵樂呵,說來我進門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與大家一起用膳呢!”
睿郡王妃聞言,雖有些詫異於她的好說話,想起劉姨媽昨兒遞過來的話,說她已經忍痛同意了,只當她是打算長痛不如短痛,兩害相較取其輕,說來這也的確是聰明人應有的做法。
不怪她這會兒神色灰敗眼袋明顯,一副徹夜沒睡的憔悴樣兒,想是掙扎了一整夜,到底還是沒能卻過現實,便沒有懷疑,只笑道:“難得你這般好的興致,那就定在今兒晚上罷,本宮這便讓高嬤嬤去大廚房傳話兒,備上幾桌上好的席面,今晚上我們全家人都吃喝玩樂個盡興!”
簡潯點點頭:“就是不知道父王的身體撐不撐得住?我到時候還有事情要回他老人家呢,不過若父王實在撐不住,王妃娘娘做主也是一樣。”
睿郡王妃心裡就越發以為得計了,暗自冷笑道,你那個表妹,尤其你那個姨母,都不是省油的燈,本宮就等著看你們狗咬狗……嘴上笑道:“王爺的身體怕是撐不住,至於本宮,小事倒是能做主,大事就未必了,不過,就算本宮做不得主,也可以替你們出出主意什麼的。”
正說著,有丫鬟進來稟道:“縣主與大姑爺回來了。”
簡潯便起身道:“我迎一迎姐姐姐夫去。”屈膝一禮,轉身出去了。
餘下睿郡王妃這才不遮掩自己臉上的得意了,哼,鬼之子小賤人想跟她鬥,還嫩了點兒,說來自己之前的確太易怒也太沖動了,如今一採取迂迴的戰術,不就立竿見影起到效果了?她且等著看他們夫妻失和,家宅不寧……想著,不自覺還哼起小曲兒來。
再說簡潯去到垂花門外,迎到宇文倩與胡嚴,彼此見過禮後,簡潯便拉了宇文倩走在前面,讓其他人都退後一些,壓低聲音,把事情如此這般與宇文倩說了一遍,末了道:“晚間可就看倩姐姐的了。”
宇文倩早已氣得是柳眉倒豎了,恨聲道:“那個損人不利己的賤女人,一日不興風作浪,就一日不自在,我這就撕爛了她去!”說著加快腳步,直奔銀安殿而去。
叫簡潯一把給拉住了,道:“倩姐姐急什麼,幾個時辰以後,她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自受了,你不會連這幾個時辰都忍不得了罷?何況對繼母動手,哪怕那個繼母再不堪,也不是什麼好名聲,倩姐姐難道想傷敵八百自損一千不成?”
胡嚴也上前低聲道:“倩兒,弟妹說得是,連她謀害父王的事,你都咬牙忍了下來,還有什麼不能忍的?橫豎也就幾個時辰而已,你可別一時衝動,壞了弟妹的大事。”
宇文倩聞言,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就先忍幾個時辰,等晚上事發以後,我看她怎麼哭!”又罵劉純馨,“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結果果然是個狼心狗肺不知廉恥自以為是的蠢貨,我看她怎麼死!”
本還想罵劉姨媽幾句的,到底忍住了,只在心裡冷笑,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不但蠢,還貪,難怪世人都說,豬是蠢死貪死的!
很快一行人到了銀安殿,宇文倩的情緒已調整得差不多了,便與胡嚴一道進去,給睿郡王請安,睿郡王不出意外,看見夫妻兩個又是一陣嚷嚷:“出去,都給我出去,休想害我,休想害我……”
宇文倩本來正滿臉是笑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與胡嚴嘆道:“還以為這麼多日不見,父王的身體應當已好些了,沒想到……我真擔心……”話沒說完,已是紅了眼圈。
胡嚴也嘆道:“連太醫們會診了都沒法子,只怕是真回天乏術了……還是多順著父王些,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讓他沒有任何遺憾罷。”
宇文倩忽然對著睿郡王妃屈膝行了個禮,語氣雖有些生硬,但的確是在道謝:“才我已聽弟妹說了父王如今最大的心願了,若不是王妃提及,我還不知道也想不到,多謝王妃了。”
又歉然的向簡潯道:“我也知道這事兒實在太委屈弟妹了,可父王這個樣子,你也看到了,你放心,以後弟弟和我絕不會再委屈你了,若新人仗著生了庶長子,就想要你的強,或是有什麼非分之想,弟弟會如何且不說,我先就第一個饒不了她!不然,這個人我來替你挑罷,將來你不好彈壓時,我也好替你彈壓。”
簡潯聞言,強笑著搖了搖頭:“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到底是夫君的房裡事,還是我自己解決罷,其實,我已約莫有合適的人選了,晚間……姐姐自然知道了。此事宜快不宜慢,不然父王……所以我就先回去了,把屋子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