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手,端起茶杯送至唇邊慢慢吃了幾口,才淡笑道:“義母與義兄這個法子怕是行不通,因為我早已定了親了,未婚夫婿就是睿郡王府的大公子,倩姐姐的胞弟,我的師兄宇文修,這事兒平表哥也知道,且他與我師兄打小兒也是一起長大的,所以義母這個媒人還真做不成,我們只能另想旁的法子了。”
她就不信李夫人真不知道她與宇文修定了親之事,便李夫人不知道,李慎也一定知道,那他出這個主意,就真是其心可誅了,這不是明擺著想讓平表哥背上“奪人妻室”的名聲,以後到哪哪兒都因私德有虧,前程堪憂,於是只能繼續留在宣同總兵府,為他們父子效力嗎?
而且還逼得平表哥與宇文修反了目,偏宇文修不是旁人,恰是姓宇文的,總不至於顛覆自家的江山,那在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前提下,一個要保護家國,一個可不只能顛覆了?
不過,平表哥那樣的人,他不願意的事,便是天皇老子也勉強不了,光李夫人與李慎母子兩個打著這樣的主意,他不配合,那他們也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得枉做小人,甚至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所以,這事兒平表哥其實是知道,便沒有明白同意,至少也是默許的?
簡潯一想到這事兒平雋極有可能是知道且默許的,心裡便極不是滋味兒,她當初明明已與他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他卻過了這麼久,仍執迷不悟……難道,他們十年的兄妹之情,十年類似於知己的相知與默契,終於還是要毀於一旦了嗎?
“你定了親的?”李夫人滿臉的驚訝,臉隨即漲得通紅:“我真不知道這事兒,若是知道,我怎麼有臉說這話,就是想著你們男未婚女未嫁,我又蒙你叫一聲‘義母’,也算是你的長輩,所以才腆著臉開這個口的,誰知道……也是,你這樣的人品才貌,子清既有那個意思,若不是你已定了親,必定早稟了長輩,將你定下來了,我竟糊塗得連這一茬兒都沒想到,真是、真是老糊塗了,你別怪義母……”
話沒說完,李慎忽然從外面闖了進來,急聲說道:“義妹你別怪娘,她是真不知道,都是被我攛掇了來的。我倒是知道你定了親,可只是定了親,不還沒成親嗎?我就想著,大哥如今成了這樣,除非一償夙願能讓他振作起來,哪還有旁的法子,他本來就是為了救你才成這樣的不是嗎,老話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那你就該以身相許才是,他是真的眼裡心裡只有你,我這兩年多以來,好多次都聽他夢裡叫你的名字,還給你搜羅了好多布匹首飾,只從來沒有送回盛京過,給你寫了無數封信,也從來沒送回去過罷了……我就不信宇文修待你能比我大哥還好,你就嫁了我大哥罷,我保證你不會後悔今日決定的。”
簡潯見李慎忽然闖進來,擺明了方才一直在外面,已是滿心的不豫了。
等聽了他連珠帶炮似的一席話後,就更是忍不住勃然大怒,冷笑道:“李公子既知道我定了親,就該知道從來‘好女不事二夫’,如今卻這樣挾恩圖報,變相的逼我嫁給平表哥,知道的說你兄弟情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平表哥和我都有仇,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毀了我和他呢!”
盛怒之下,也不肯再叫李慎‘義兄’了,反正大家都知道這個稱呼就只是一個稱呼,並不包含絲毫感情。
李夫人也斥道:“你這不是胡鬧嗎,還以為你這兩年跟著子清,總算懂事些了,誰知道還是那般任性胡為,還累我跟你一起胡鬧,等你爹回來後,看我不回了他,讓他打你,真真是三天不打,你就要上房揭瓦了!”
李慎被罵得臉色大變,但畢竟是自己理虧,只能含羞帶愧的道:“義妹對不住,我方才話說得急了些,你也別誤會我有旁的不良居心,我真的只是心疼我大哥,想著他的腿眼看著就要廢了,也就罷了,若再連想娶的人都娶不到,他餘生不是太可憐了嗎?這才會趕著來求義妹的。不然這樣罷,義妹你就先哄哄他,等大夫給他療過傷,他慢慢好起來後,你再告訴他真相,那樣他好歹還保住了腿,不至於什麼都一場空,你就看在你們十年兄妹情誼的份兒上,看在他是為了救你才弄成這樣的份兒上,答應了我罷,他的腿真的再耽擱不得了!”
簡潯聞言,仍是滿臉的怒氣,但見李慎為平雋著急心痛的樣子不像是裝的,且他旁的話她可以充耳不聞,置之不理,那句‘你就看在你們十年兄妹情誼的份兒上,看在他是為了救你才弄成這樣的份兒上’,她卻沒辦法當沒聽見,也不理會。
沉默良久,她才在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後,淡聲道:“旁的無傷大雅的事我可以哄平表哥,惟獨婚姻大事我不能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