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忽然間極有可能站都站不起來了,別說他接受不了,連我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難以接受,就好像一個絕世大美人兒,忽然間破了相一般,再也不完美了,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開眼呢,早知道當初我就該攔著你們,不讓你們出去的……”
話沒說完,意識到當著簡潯的面說這話等於是在側面的說平雋就不該救她,忙向簡潯道:“潯姐兒,我沒有旁的意思,我只是替子清惋惜罷了,你千萬別多義母的心,哎,可憐他年紀輕輕的,還沒娶親呢!”
說得簡潯心裡越發沉甸甸的。
如今李夫人已在替平表哥惋惜了,時間長了,惋惜同情他的人只會更多,可驕傲如平表哥,顯然寧願別人對著他幸災樂禍,也受不了別人哪怕只是惋惜同情的目光。
還有他的親事,李夫人如今絕口不提李五小姐,分明已是徹底打消了之前將女兒許給他的念頭,而以後他想再娶一個與李五小姐條件相當的妻子,談何容易……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的人生不因此受到影響呢?
因著沒能一次勸動平雋,簡潯只得帶著兩個弟弟,又在李府住了下來。
傍晚時分,她再一次去看了平雋,只可惜這次連平雋的面都沒見著,——她與平雋的確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表兄妹,但她到底已是定了親的人,沒有徵得平雋的同意,她總不能硬闖進去,只能怏怏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然後一夜都沒怎麼合過眼。
次日起來,眼瞼下難免一圈淡淡的青影。
李夫人見了,不由苦笑道:“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昨夜必定沒睡好,是在擔心子清罷?我也是一樣,到底要怎樣才能勸服他,怎樣才能讓他不再自暴自棄呢?偏如今盛京落入了逆王之手,聽說根本不讓人進出,不然還能把他的父母親人接來陪著他,也許他心裡能好受些呢?”
簡潯沉聲道:“義母不必擔心,我待會兒再去勸勸表哥,實在不行了,讓人把他打暈了給他先把傷治了再說,等他醒來氣個半死,也改變不了結果了。”
“這,成嗎?”李夫人一臉的猶疑,“他可不能動氣,大夫說他就是虛火旺盛,才會誘發了傷情惡化的,這個法子不到萬不得已之時,千萬不能用。”
簡潯一想也是,只得道:“我還是先去瞧過表哥再說罷,也許他已想通了呢?”
只可惜這一次,她依然是徒勞,平雋仍是不肯見她,哪怕她硬闖了進去,他也由始至終都閉著眼睛,不肯看她一眼,更別提與她說話了,整個房間的氣氛也比昨日更低落沉悶幾分。
簡潯的情緒也因此低落到了極點,怎麼辦,難道就任平表哥一直這樣自暴自棄下去嗎?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他振作起來,接受現實,接受治療呢?
午後,她正在發愁,因著發愁,連午膳也沒怎麼用,卻一點也不覺得餓。
李夫人過來了,不待她屈膝福下,已先攙了她起來,關切道:“我聽丫頭說,你早膳午膳都幾乎沒動筷子,這怎麼成呢,再不想吃也得逼自己吃一些啊,不然子清還沒好起來,你倒先垮了。”
簡潯笑了笑:“倒也不全是為平表哥擔心,也有天熱苦夏的緣故,義母不必擔心,過兩日自然就好了。”
李夫人便拉了她的手,至一旁坐了,方道:“方才我聽你義兄說,要讓子清想通,不再自暴自棄,倒也不是沒法子,可這個法子,卻只有,只有你能做到,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所以特地託我來問問你,你也知道,他是真的拿子清當自己的親大哥一般看待。”
說得簡潯心裡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如我力所能及,我當然不會推辭,還請義母明示。”
李夫人笑道:“你肯定力所能及的。我也是聽了你義兄的話,才知道子清他不但與你打小兒一起長大,還因青梅竹馬,對你,很是不一樣,不然當日也不能毫不猶豫的捨身救你了,你義兄的意思,若你能對他溫柔一些,甚至願意對他做出某種承諾,讓他一償夙願,他想著自己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時高興之下,自然還不是你說治傷就治傷,你讓他怎麼樣就怎麼樣了嗎?”
一面說,一面眼也不眨的看著簡潯的臉:“說來你們本就青梅竹馬,知根知底,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如今又患難與共,子清為了你,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咱們女人一輩子圖什麼呢,還不就是圖夫婿對自己好,時刻將自己放在心尖上嗎?連我一個旁人,都知道子清品行良好,將來勢必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了,若你願意,義母就替你們當一個現成的媒人如何啊?”
簡潯聞言,並不說話,只自李夫人手裡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