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倒是恰好互補了,可平雋貌似沒那個意思,牛不喝水誰也沒法兒強摁頭,少不得只能順其自然,由他去了。
之後簡潯一行便在李府的客院住了下來,簡潯與宇文倩帶了簡澤簡沂住一個院子,胡家三兄弟則帶了老錘和侍衛們住他們隔壁的院子,比起之前的風餐露宿曉行夜宿,自然舒服得多了。
可每個人都心事重重,各有各的擔憂與焦灼,連簡澤簡沂都忽然間長大了許多似的,身體再舒服,心情也好不起來,倒比趕路時更度日如年似的。
總算在住進李府的第三日上,簡潯他們再次見到了李慎和平雋。
李慎一見了他們,便笑著抱拳道:“是我厚著臉皮非要請了貴客們來大同的,誰知道到了地頭,我卻忙得連面兒都見不著,實在是失禮至極,還請貴客們千萬見諒。我父親知道後,也罵我失禮,所以今晚上特意設了宴為大家接風洗塵兼賠罪,還請大家千萬賞光。”
待大家應了,因平雋事先說了有話與簡潯說的,李慎也識趣,又閒話幾句,也就告辭了。
而宇文倩知道簡潯有正事與平雋說,隨後也帶著大家去了院子裡,簡潯這才得了機會與平雋說話:“表哥,你在大同有宅子嗎?若沒有,能找人暫時借一所嗎,我們與李家非親非故的,又這麼大一群人,胡姐夫他們還帶著重孝,老這樣住在人家家裡也不像,所以想搬出去,畢竟我們怎麼也得再住七八日十來日的,可不是一日兩日。”
平雋聞言,道:“倒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這一茬,只是我一個人在這裡,吃住都在軍營,也沒想過置宅子,這樣罷,我待會兒就讓親衛四處尋尋去,尋到了合適的,不管是租是買,總之儘快接你們出去便是。”
簡潯方鬆了一口氣:“那就給表哥添麻煩了。這幾日表哥的傷好些了嗎,軍醫怎麼說的?”能拄著柺杖一路走到他們住的客院來,應當已是好多了罷?
說得平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道:“軍醫說萬幸沒傷到筋骨,只是還是得將養至少一個月,才有望大愈,不然將來上了年紀,要吃苦頭的,所以過幾日總兵大人親自帶了大軍進京討逆勤王,我又不能跟隨了。”
本來總兵大人就不想讓自己的精銳部隊去折損犧牲了,而他恰好也在此列,真不知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偏他還在這當口受了傷,給了總兵大人現成不讓他去的理由,叫他怎能不憋悶?
簡潯忙道:“李總兵已經定了要進京討逆勤王嗎,那其他總兵府呢?本就被皇上抽調了一部分將士去山海關,各大總兵府都只剩下一半左右的兵力了,還要留一部分駐守大本營,討逆大軍能湊齊十萬嗎?”
逆王可號稱有二十萬兵馬,如今又沒有退路,只能孤注一擲拼死到底了,必定會不計損失不計後果,只怕盛京不好收復。
倒是皇太后,委實出乎簡潯的意料,竟然那般大義凜然的從容赴死,並不因明貞帝不是她親生的,私下裡早與她水火不容,便是逆王做了皇帝,她依然是皇太后,只要活著就總能為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就屈從逆王苟且偷生,不愧是當年先帝和先皇后親自挑中的兒媳,不愧是母儀天下了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年攝政太后,幫著自己病弱的兒子將大鄴又支撐了十幾年的人。
僅憑這一點,簡潯便覺得以往與太后的那些私怨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想必滿朝文武也不會再私下說太后“牝雞司晨”,對太后諸多不滿,卻只敢怒不敢言了,她一個弱質女流,做到了天下絕大多數男子都做不到,也沒勇氣做的事,盡到了一國太后應盡的本分,保住了一國太后應有的尊嚴與節氣,旁的小節又還算得了什麼?
就是不知道明貞帝知道這事兒後,會是什麼反應?
平雋的眉頭就皺得越發緊了:“十萬還是能湊齊的,只是光有人數,沒有戰鬥力,一樣是白搭……整整三十萬兵馬啊,若是都去山海關打韃子,韃子就算再驍勇善戰,也必定能將他們趕回老巢,十年內都別想再做怪,所以大鄴怎麼不敗,從來外傷都是看著嚇人,實則不會殃及性命,真正能要人命的,從來都是內傷!”
說到最後,一臉的痛心疾首。
簡潯看在眼裡,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道:“表哥若真一心想為國盡忠為民請命,那還是別將外祖父他們接到大同來了,還是設法將他們送去旁的安全的地方安置罷,當然若此番盛京能被順利收復,就更好了,能不背井離鄉,總是好事。”
李如海擺明已將平雋視作自己的家將私兵了,若是旁人,或許覺得這是好事,只要跟準了李如海,以後的前程再怎麼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