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們總算可以放心,我也總算可以放心了。”
平雋忙抱拳道:“侯爺放心,姑父姑母也放心,我一定不會變成那樣的人,一定不會辜負你們期望的。”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崇安侯害了乏,便與平雋說了一句:“恕我老頭子不能陪你了,且隨你表妹表弟們逛逛去,午膳也別過來了,就在你姑母屋裡用,省得過了病氣去。”由簡君安服侍著歇下了。
平氏惦記著讓簡潯勸平雋,一出了景明院,便與簡澤簡沂道:“你們的功課做完了嗎?才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如今更該抓緊了,我不奢望將來你們能與你們表哥似的出息,至少也得能養活你們自己和妻兒老小才是,且先見你們先生去罷。”
將嘟著嘴的兒子們打發了,才與簡潯道:“我還有點事先回去了,你帶著你表哥慢慢的回來,兄妹間也好說說話兒。”
簡潯自是應了,與平雋一道送走平氏後,方笑道:“表哥在兵部一切都還適應罷?忙得過來嗎?如今百廢待興,兵部的尚書吳大人又上了年紀,很多事都力不從心,只怕事情都得壓到表哥身上了,表哥也要注意保重身體才是。”
平雋儘量強迫自己不去看她,道:“的確很多事要忙,且不說各大總兵府的軍餉了,光在山海關死傷的將士和逆王之亂中死傷將士的撫卹問題,已是一個巨大的難題了,偏國庫空得老鼠都待不住,皇上的私庫聽說也是空空如也,便不空,他也捨不得拿出來……”
說著苦笑一聲,“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會子我滿心就一個願望,天上若能掉下幾百萬兩銀子來,就好了。”
說得簡潯跟著嘆起氣來:“可天上怎麼可能掉銀子,別說銀子了,今年能風調雨順,讓國家和百姓都緩緩,已經是開了大恩了,好在如今已比前陣子好得太多,總能慢慢的好起來,直至越來越好的。”
平雋扯了扯唇,道:“若是換了先帝,還能有望越來越好,先帝只是身子骨不爭氣,國運又已到了這個地步,他再勤政愛民也是回天乏術,可至少他願意做,那就有希望,如今這一位,他不願意做還不是最讓人擔心的,最讓人擔心的,是他自己不願意做,還不願意讓別的願意做的人做,還要扯願意做的人的後腿……等著瞧罷,這事兒早早晚晚都會發生的。”
顯然平雋也跟宇文修一樣,對明貞帝這個旁人看來,對他有知遇之恩,提拔之恩的君上,心裡是一點敬意都沒有。
簡潯想起前世的明貞帝,到了後期可不正跟平雋描述的一樣,自己不但不作為,還成天作妖的各種折騰嗎,心裡暗暗嘆息,可見不是她“未卜先知”才不看好他,而是他的確糟糕到了但凡聰明點的人,都能看出來的地步。
她不欲再多說這個話題了,說得再多也是於事無補,遂岔開話題道:“對了表哥,如今韃子也算是暫時驅逐出去,天下也暫時安定下來了,你的終身大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才母親還與我說,她和家裡長輩們都日夜憂心此事呢,可別將來……同齡人的孩子都遍地跑了,你還一個人單著,那多沒意思啊。”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她既答應了平氏,再難開口,少不得也只能說上一說了,何況這也是她心裡最真實的想法,總得他也得到了幸福,她才能真正心安。
平雋官服下的手緊了緊,笑道:“我還沒及冠呢,便是而立之年再娶親也沒什麼,正好心無旁騖的為百姓辦十年的實事,一旦成了親,少不得要分心……家裡的長輩們也真是,我不是與他們說了,暫時不提此事嗎,倒累得姑母與表妹也替我操起心來。”
簡潯見他目光坦蕩,心下稍稍一鬆,道:“話雖如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本是理所應當,也不怪長輩們著急,尤其是大舅舅大舅母,你若一直不成親,家族的一些大事便定不下來,時間一長,萬一禍起蕭牆……”
到底是人家的家務事,她也不好說得太多,只能點到為止。
平雋卻已然明白了,冷笑道:“我都已明白當著全家的面兒,說過我對下一任家主的位子沒有興趣,且大哥的確比我更合適,我既沒那個能力處理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族關係,也處理不好,大哥本是長孫,當仁不讓,我爹孃還想怎麼樣?他們不是為了我,是為了他們自己罷,何嘗問過我真正想要什麼,想做什麼,光為族人謀福祉算什麼,我想的是為天下萬民謀福祉好嗎?總之讓表妹看笑話兒了,這事我會盡快處理好的,就不勞表妹和姑母費心了。”
簡潯聞言,默了默,平家上下都想下一任家主凡事將家族放在第一位,也無可厚非,平家大舅舅大舅母更是私心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