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凜拉過她的手:“白家大少爺和孫家大少爺看起來差不多高,體魄相當。”所以孫家大少爺被抓進去時,那幾個江湖人士才會認錯。
“如此自信之人,若是這件事讓白家風平浪靜過去,常大人最終沒有再懷疑白家,他一定呆不住。”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動他。”紀凜張開眼,他是不會拿她的性命開玩笑,去當誘餌引白家再動一次手。
“既然白家現在動不了,皇上就不必明著去動,讓常大人暗中查便是,他一定還會找機會。”之前扶持皇上登基時,白家是四家中野心最大的,看不上皇上,卻心念著要成為皇親國戚,皇后之位,將來的太子之位都是白家這邊的血脈才好。
這樣的白家,到現在為止應該都覺得皇上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那就讓白家這樣認為,皇上是怕了白家才沒有繼續往下查,這白家才能更加有恃無恐,做起事來肆無忌憚,抓把柄就容易多了。
紀凜其實也有此打算,與其現在費盡心思要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不如留一留;她與他是一樣的想法。
想到此,紀凜握著她的手,輕問了句:“前幾日出宮,可還好?”
這話原本不該問,但他記掛了幾天,又有些忍不住,聽左信回稟,她在皇陵拜祭二哥時並沒有哭,就是喝了兩杯酒而已,回來之後情緒也不錯。
就是不知她在那兒說了什麼。
“挺好的。”沈嫣低頭看他,眯著眼裝著不經意,卻瞧著不太安穩啊,“和他說了會兒話。”
紀凜眼眸微動,還是沒睜開,哦了聲,像是隨性聊天那般:“說了什麼?”
第54章
紀凜問了後; 屋內安靜了下來; 沈嫣垂眸看著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縱使清楚心中所想,在表達上; 沈嫣是含蓄的,能對墓碑說與,能和大寶說與,面對他時,沈嫣卻是有些羞於啟齒。
半響; 紀凜耳畔傳來了她的聲音:“說了些以往的舊事。”
紀凜輕哦了聲:“哪些舊事?”
沈嫣便說起六月時阜陽城賞荷的事:“避暑山莊那兒的荷花應該開的很好; 往年有幸去過兩回; 都是照著宮裡來養的; 品種還多一些。”
“避暑山莊建在後; 是一年大旱; 阜陽城這邊連日不見下雨; 天越來越熱; 先祖皇帝下令在令湖上修築了避暑山莊。”建成之後每到旱年,都會搬去住上兩月; 先帝在時,幾乎每隔兩年都會去一回; 偶爾山莊裡還有宴會; 紀凜小的時候沒機會去,長大了些,容婕妤過世後; 他倒是去住過兩回。
“我聽祖父說起,先祖皇帝是個會享受之人,望風臺也是他所建。”
皇宮背面有一處高臺,名叫望風臺,數百階的梯子叫登天梯,這高臺不用做祭天也不用做求雨,先祖皇帝在時是用來夏日乘涼的,為此先祖皇帝還下了令,往後子孫也不許用望風臺做國事之用,除了乘涼,旁的都不允。
以至於這座高臺到現在為止還只有乘涼一個用處。
紀凜的聲音還算平靜:“就說了這些?”
沈嫣覺察出些不對味來,有些念頭閃過,也不太肯定,便又提了另外一件,都是些過去的事。
紀凜睜開眼,她臉頰紅撲撲的,泛著桃色。
“有沒有提到我。”
沈嫣正好低著頭,對上了他的視線,沒由來心尖兒一顫。
她去皇陵拜祭時肯定會提到他,所以他這麼問,便是有別的意味在裡頭,沈嫣想得到卻說不出口,於是面頰更紅了,窗外風一吹,就感覺點著了似的。
紀凜起身,不滿於就這麼靠著,用盡了最後那點耐性,將她撲在了自己身下。
沈嫣背後是厚厚的墊子,人沒有仰倒在塌上,卻是方便了紀凜,一手撐著,垂頭就能攫住她,唇齒間還泛著淡淡的茶香,柔軟的不可思議。
片刻後,紀凜抬起頭,沈嫣喘著氣,一雙眼眸中飽含了氤氳,就這麼看著他。
紀凜的聲音沙沙:“菀青,你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住。”
沈嫣瞪大了眼,倏地意識到了他所說的,原本就通紅的臉,這下都能沁出血來了,她的手還揪在他的衣服上呢,鬆了鬆,未等反應,紀凜就證實了他是如何的受不住。
可摟著她往塌上躺時卻撞到了左臂,沈嫣一下便清醒了過來,擔憂他的傷勢,想拆開紗布看看。
紀凜微嘆了聲,只能看著她抱藥箱過來,拆開紗布,果真,脆弱無庇護的傷口上,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