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為東條英機是巨大的愚人之船船長。
集體非理性的命題,自然而然的引申為非常具有說服力的科技進步的推論。也就是說日本之所以戰敗的最終證據,在於未能意識到日本科學和應用技術上的落後。這種科學與戰敗責任之間的關聯,已經成為了日本現在普遍的戰敗觀念。在最廣泛的象徵意義上,這通常與美國扔下的那兩顆原子彈聯絡在了一起。
核武器的駭人力量被證明既恐怖又魅惑,因為沒什麼比它更能具體展示美國優越的科學、技術和組織能力。戰時最後一任首相鈴木貫太郎在投降時就聲稱:‘這次戰爭最大的欠缺就是科學技術’。”
劉曉忠司長這充滿憂患意識的開場白,終於把主題引到了科學上。讓琉臺南韓四地的近千名與會者們,自然而然的重視起科學來。看著眾人緊鎖眉頭的樣子,梅貽琦對組委會的安排、琉日友好協會以及琉球外交部亞洲司的準備滿意到了極點。
因為他有理由相信,本次會議結束後,琉臺南韓四地必然會把科技和教育,當成今後工作的重中之重。對他們這些致力於教育興國的人而言,沒什麼比這更令人欣慰的事情了。
“從美國刊物翻譯過來的一篇文章中稱,山下奉文大將在菲律賓受審時,唯一使用的英語單詞也是“科學”。
退任的文部大臣發表宣告,他感謝學生們在戰爭時的艱辛努力,並激勵說長此以往,學生們的任務就是提高日本“科學力和精神力”到最高水準。新上任的文部大臣前田多門,更是多次重申了戰後教育體系將“盡力關注基礎科學”的說法。”
劉曉忠司長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現在的日本,“科學”成了幾乎人人都喜歡的概念,被用來規劃未來發展藍圖的同時,還被用以解答日本為何會戰敗。
吉田內閣已經將“養成科學的思考能力”,定為“建設文化日本”的關鍵儘管臨時政府的財政狀況非常糟糕,但他們還是撥出5億日元專款,用以“促進一般生活的科學化”。”
韓國教育部長樸喜皓再也忍不住了,立即站了起來,急不可耐的問道:“劉司長,美國對此就視而不見?難道他們願意看到昔日的敵人再次發展起來?”
日本佔領朝鮮期間,對朝鮮除了掠奪還是掠奪,並未像對臺灣那樣進行“皇民教育”。這導致琉臺南韓四地當中,韓國的科教最為落後。而科學教育又不是短時間能追得上來的,樸喜皓部長有此反應,劉曉忠並不感到奇怪。
“樸部長,日本這種定義戰敗責任的實用主義作法,無疑是保守的和以自我為中心的。”劉曉忠司長沉思了片刻後,苦笑著解釋道:“正如拆開織物的鬆脫線頭一樣,這種作法正是拆開日本帝國架構的線索。首要的是欺騙國民,雖然敗在了‘鬼畜美英’手上,而造成本質上落後、非理性、壓抑體制和戰敗的,卻是不負責任的領導者。
從而使上當受騙的意識深植人心,潛移默化的讓人們傾向於多元化、平等、民主、負責任而且理性的體制,而這正是美國政府所期望建立的社會。正是在這種背景下,當美國總統杜魯門聲稱原子彈的發明,反映自由民眾所能達到的最高成就時,他發現日本民眾竟然樂於接受這樣的觀點。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科學只有在自由精神之下才能得到發展。而日本上下倡導的科學,又需要民主和自由這個大前提。可以說這與美國的對日政策是一致的,我們實在找不到美國政府反對的理由。”
劉曉忠剛剛說完,胡適就從專家教授席上站了起來,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麥克風,異常凝重的說道:“日本科學家中絕大部分學成於歐美,他們拍手歡迎‘科學’這一新的信念。戰敗後首批派往日本的美國科學家,就能切身體會到這一絕妙的感受。
我在普林斯頓大學的一位教授朋友,接管東京海洋研究所時,在研究所大門上看到的一份通知就能說明一切。直至今天,通知的內容我仍然記憶猶新,日本科學家們是這樣留言的:
這是一所具有六十年以上歷史的海洋研究所。
如果您是從東海岸來的,您可能會知道WoodsHole、Mt。Desert或者Tortugas。
如果你是從西海岸來的,您可能知道PacificGrove或者PugetSound生物研究所。
這裡是像他們一樣的場所。
拜託您細心照料這個地方,保護我們繼續和平研究的可能性免遭破壞。
您可以毀掉武器和戰爭設施,但請為日本研究者保留民間裝置。當您在這裡完成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