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膚色白膩,然眼角的幾縷皺紋終是洩露了她的年歲。奇怪的是,皇帝今年剛滿十六,如此算來,太后豈不是在近四十的高齡下,生下的龍子?
趙靖琪笑而不語。雖然此女子長相頗為水靈,奈何卻與逍遙侯府沾親帶故。他素來對那府中之人,無甚好感,因此看林西的目光,雖有驚豔,卻無熱度。
李太后朝春陽遞了個眼色,春陽會意,知道林西不能久站,扶過她坐在李太后身側。
李太后順手牽起林西手,握在掌中,婆娑道:“皇帝與哀家想到了一處。這孩子乖巧聽話,確實惹人愛憐。”
趙靖琪只作玩笑道:“既然母后喜歡,倒不若養在母后身邊,別回侯府了,也好與朕作個伴。”
天子一言九鼎。林西心頭一驚,心道她若再在這深宮內院住上兩個月,必要得神精衰弱不可,正欲說話,卻見李太后臉色變了變,道:“等她傷養好了,自然是要送回她外祖父那裡的。”
林西忙順勢而道:“太后若是想我了,御膳房做了什麼好吃的了,只管悠悠玉手,把我召來,我保證跑得比那兔子還快!”
春陽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道:“太后,您瞧她,一會是猴子,一會是兔子,變得真快!”
林西扯了扯太后的袖子,笑道:“在太后跟前,我就是變成耗子,也心甘情願。”
李太后一摟住林西,嗔罵道:“真真是個皮猴啊!”
趙靖琪雖然對太后偏袒孃家之人一事,早已見慣不怪,然見太后把人摟在懷裡,仍是吃了驚,唇角微微一沉,眼中似見清光瀲瀲。
林西何等眼色,順勢把頭埋進太后懷中,思索自己的話中,哪一句惹得堂堂天子不痛快。
春陽打量皇帝面容,輕咳一聲,笑道:“太后,姑娘傷口剛癒合,怕不能久坐,奴婢扶她進去。”
李太后一愣,暗下後悔竟忘了這一茬,忙道:“快,快,快扶進去,好生令下人侍候著。”
林西順勢朝皇帝,太后告退,朝春陽擠擠眼睛,悄然離去。
趙靖琪見她行的禮並非正規,想到此人出身,臉上便有些淡淡的,待林西離去,起身,親自扶過李太后,母子二人相攜而出。
李太后似想到了什麼,頓了足,正色道:“三王,宋年均已入京,皇帝打算什麼宴請?”
“回母后,朕已著卿天監看過日子了,再有三日,便是十五,朕打算那一日在宮中設宴。”
李太后算了算日子,點頭道:“把朝庭的幾個肱股之臣一併叫上,君臣同歡也是件樂事。”
趙靖琪邊走邊應道:“母后放心!還有件事,兒臣想與母后說。”
“你說!”
“靜王昨日上了個摺子,稱膝下荒涼,想過繼一位兒子承歡膝下,子承父業。母后可有異議?”
李太后收了笑意,沉吟不語。
趙靖琪不敢多言,只默默相伴而行。
半晌,李太后方才緩緩開口言:“他可有說,想過繼皇室中哪一位?”
“回母后,並非皇室中人,乃是一民間男子。”
“噢?”
李太后蹙眉道:“即不富,也不貴,何以挑此人?”
趙靖琪如實道:“靜王稱他已極富,極貴,只想找個合心意之人繼承家業。兒臣聽說此人父母雙亡,長得相貌堂堂,儀表不凡,必有過人之處,才入得靜王青眼。”
李太后淡淡一笑,笑得頗有些玩味:“怪道先帝對他頗為放心,果然是隻老狐狸,知道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讓上位者安心。他這一齣戲,是唱給咱們母子倆瞧的。”
趙靖琪眼中閃過光芒,道:“母后的意思是……”
“皇帝!”
李太后撫了撫滿頭的珠翠,冷笑道:“此次你父皇仙逝,哀家責令三王無詔不得入宮,方使得新朝、舊朝安穩過度。皇帝年歲小,尚未大婚,身後無子嗣,若有那心懷不軌者……便是你我母子的大難。”(未完待續)
第一百九十八回 不想去侯府
趙靖琪接話道:“怪不得母后令三王並世子一道進京。母后是想把世子留在京中,防止三王作亂。”
“正是!”
李太后鳳目高挑,似笑非笑道:“偏這靜王只有女兒,沒有兒子,哀家正在愁如何留住他。這靜王便把人送到了咱們娘倆的跟前,皇帝你說,這人是不是老狐狸!”
趙靖琪深深佩服太后的算計,恭敬稱是。
“如此這般,朕便準了這摺子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