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林西抬頭輕笑:“祖母,除了腿軟外,並無不礙!”
李太后對這聲稱呼,很是喜歡。這孩子著實聰慧,與她說過一回,有外人時稱呼太后,無外人時稱呼祖母,竟無一絲出錯。
“腿軟,那便是還未修養好,需得再修養些時日方可!春陽,叮囑御膳房從今日開始,多做些補氣的膳食來。”李太后目光柔和,笑眯眯的盯著林西白膩的臉皮道。
“祖母!”
林西故意擰眉嘆道:“還給我補啊,再補,我便要流鼻血了!”
“瞎說!”
李太后嗔罵道:“外頭那些個不懂養身之人,亂吃一通,才會補出鼻血。御膳房做的那些,俱是有講究的。夏要夏補,冬要冬補。陽虛,陽虧,陰虛,陰虧,都是不同的補法,如何能讓你吃出鼻血來!”
林西走到李太后跟前,直直的盯著她看了半晌。一本正經感嘆道:“祖母。若是我到了你這個歲數,也能這般年輕貌美,便是補得天天淌鼻血。也是願意的!”
李太后手指著林西,樂得前俯後仰,說不出話來。
春陽捂著嘴笑道:“太后,您瞧瞧。小西姑娘這張嘴啊,就是招人喜歡!”
李太后一臉喜色道:“哀家果然養了一隻皮猴!”
“皇上駕到!”
林西身子一頓。打趣道:“祖母,猴王來給您請安了!”
李太后笑道:“他哪裡是給我請安,他是讓我陪他上朝去。”
林西厚著臉皮道:“祖母,原來您是如來佛祖。不管是猴王,還是我只這小獼猴,都逃不出您的五指山哪!?”
李太后聽這話。喜得眼角笑出皺紋,道:“今日你能走兩步。便隨哀家去見見猴王罷,進宮兩個月了,也該是見見了!”
林西一聽見皇帝,心下倒是有些好奇,忙笑道:“祖母,您可護著小獼猴些,這傢伙山裡來的,沒見過世面,怕衝撞了猴王。”
“他敢!”
李太后美目一橫,半真半假的。
……
對於大莘國的皇帝,林西久有而聞,只未見其人。今日一見,林西腦子裡浮現出四個字:不過爾爾!
她從小便是與師姐,師弟一起長大。這二人,一個明眸黛眉,傾城之姿;一個溫文而雅,玉山傾倒,都極為出眾。耳渲目染這下,使得林西審美品味異常的挑剔。
其後,她又做了四年多的相府丫鬟。相府百年世家,富貴流傳。從風流倜儻的老太爺算起,到府中幾位少爺,小姐,均非俗人,便是那幾個姨娘,都是豔姿絕色。
在林西的想象中,龍章鳳姿之人,必如那天上的一輪明月,皎皎生輝,且不說長相如何,只談氣勢二字,一個犀利的眼神,便可使眾生仰視,恨不能匍匐在其腳下。
換句通俗的話說,一代帝王,便是放個屁,也是明晃晃的黃色,帶著霸氣與帝王之氣。
而眼前這位雖身著黃色龍袍,上繡紫色的蟒,頭戴赤金簪冠,眉宇間卻未有尊貴與傲氣,恍若臨家男孩一般,長身玉立,面容清俊,讓人誤以為是誰家俊俏的公子,走錯了門庭。清俊是清俊了,怎的半分皇帝的氣勢也無啊!
林西垂下那略帶挑剔的眼神,學著春陽的樣子,朝皇帝道了個萬福。
“皇上,這便是侯府家的林西姑娘。”李太后端坐上首,笑盈盈道。
趙靖琪剛進殿,便敏銳的覺著殿中多出一人,聽太后如此一說,便用目光打量。饒是聽宮人說過幾回,他心裡還是咯噔一下。
一身白色素面衣裳,頭髮鬆鬆的挽著,一雙妙眼,煙波繚繞,蒼白的臉上帶著狡狤的笑,好似那月光下的一抹湖水,靜若清池,動如漣漪。雖年歲尚小,卻說不出的淡雅脫俗,卓而不群。
趙靖琪眼中閃過光芒,笑道:“怪道母后見了她,連朕都冷落在旁,原是這般出眾的人物,果然非比尋常。母后好眼光!”
林西一聽,心頭泛樂。原來所謂天子,對拍馬屁這活,也是信手捻來,極為嫻熟。
李太后慈祥的看著兒子,笑道:“皇帝是在怪哀家偏心?”
趙靖琪笑道:“豈敢,豈敢,朕只是覺著逍遙侯三個月的禁足,換回一個她,絕不吃虧!”
林西一聽這話,眼珠微動,看向皇帝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卻未料到皇帝此時正向她看來。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林西迅速垂下眼去,掩住了眼中的一抹疑慮。
太后雖然保養的極好,滿頭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