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崔家老大更需讓人心生警惕。崔家老大雖然才華,學識卓越,畢竟遠離朝堂,許多事情不過是紙上談兵。高則誠卻不同,此人混跡朝堂,八面玲瓏,雖不顯山露水,卻好比深淵藏龍,不可小覷。”
“皇兄這話的意思……是想知難而退?”
“知難而退?”
鹹平帝似聽到了什麼好的事情,哈哈一笑道:“三國鼎立,面上一派平和,其實亂相已升。正所為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魏國地處北蠻之地,地廣人稀,資源不豐,百姓疾苦。唯有向外擴張疆土,方可使國力昌繼。莘國乃三國之首,地域遼闊,最為富庶,唯有奪下它,才可奪得天下。”
文睿浩,柳柏梅相視一眼,神情肅穆。
鹹平帝眼中閃著利光,冷笑道:“先帝在時,空有滿腔報負,卻深陷後宮泥潭,加之莘國景德帝勵精圖治,終未有所成。如今景德帝崩,新帝繼位,性軟弱,無主見,李太后鼠目寸光,正是我魏國修生養息,伺機而動之時。只要朕再設計令莘國皇室與相府心生嫌隙,不愁大業不舉。”
文睿浩笑道:“看來皇兄已胸有成竹了?”
“非也!”
鹹平帝搖頭嘆道:“朕至今未曾想出良策。”
柳柏梅皺眉道:“相府大公子的婚事,是否可稍加利用?”
鹹平帝臉上神情微動,搖首道:“高則誠如此精明,豈會讓李太后仇人的孫女嫁入高府作正室,他的婚事,不出所料,必會另選。”
文睿浩沉吟道:“那李太后與莘國皇帝的事……是不是可以露些出來。”
鹹平帝大手一擺,有是搖首:“此事先按下不談。越是重磅的炸彈,越是得到關鍵的時候漏出來。朕在想,莘國明道帝登基,魏國尚未有使臣前去祝賀……”
座下兩人不約而同的抬眉,文睿浩未曾忍住,扇子啪的一聲合上,意味深長道:“皇兄的意思是……”
鹹平帝俊眉高挑,手指極有韻律的點著御案:“敵強我弱時,有時候適時的彎一下腰,打探打探敵方的陣營,也是件必要的事情,莘國的水,還不夠混,朕想將它攪得更渾些!”
……
坐下兩人相攜而出,偌大的養心殿頓時顯得空空蕩蕩。
文睿溥一身明黃龍袍,端座在精雕細琢的龍椅上,一雙眼睛緩緩抬起,眼中的光芒彷彿可將整個天下,盡握在手。
“先生!”文睿溥低沉的聲音緩緩而出。
須臾,一箇中年男子身著寬大的袍子,緩緩而出,隨之擺動的廣袖一收,身子微微前傾。
“皇上,有何吩咐?”
文睿溥目中閃過淡淡的光華,起身走一至男子跟前,深深一拜,誠懇道:“先生助朕一舉奪得大位,剷除穆氏一族,平定魏國內亂。請受學生了拜!”
男子微微頷首,扶起皇帝,嘆道:“臣不敢居功。都是皇帝聰慧過人,足智多謀的緣故,臣只不過在邊上幫襯一二。”
文睿溥動情道:“朕原本不過是魏皇室中最不起眼的皇子,是先生一點一滴教誨,一分一寸佈局,花盡十年時間,才使得學生不僅榮登高位,還報了這殺母之仇,先生實在是居功至偉。”
中年男子笑意淡淡,語調平靜道:“你我之間,何必再說這些,等皇上千秋大業得勝,萬里九州一統之時,再謝我不遲。”
文睿溥眼中敬佩之意漸深,親扶中年男子坐下,恭敬道:“先生助朕去了崔家之勢,接下來相府如何行事,想必先生早有成算。”
中年男子面容清秀,安安靜靜的站在大殿中央,微微一笑道:“回皇上,尚無!”
“為何?”
“夏日剛至,秋風未起,天地陰陽,人間日月,一息一朝皆有定數。魏國亂相才穩,便要急著擴張,並非好事。”
中年男子唇角逸出絲悠長的淺笑:“穆氏一族禍亂魏國已有二十年,刮骨療傷,壯士斷腕後,雖毒瘤已去,然震痛仍在。魏國百廢待興,皇上需緩緩圖之。
文睿溥半分惱色也無,笑道:“看來,是朕著急了。”
男子頷首:“以小搏大,以弱吞強,若非天時、地利、人和,絕不可輕舉妄動,否則便是毀天滅地。皇上如今要做的,是學那景德帝,勵精圖治,休生養息。”
文睿溥點頭稱是:“先生言之有理。朕打算派使臣出使莘國,朝賀新帝登基。”
中年男子平靜清明的眼眸泛起一絲光芒,笑道:“楚王年滿十八,府中只有側妃,未有正室,必是我們大魏國的女子,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