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留意,仍膩在一起說話。
他們並不知道,一場帶著帶著陰謀算計的狂風暴雨正向他們襲來。
……
長門宮裡,李妍枯坐半響,訥訥的問:“侯爺來了?”
春陽小心翼翼回道:“已在路上,怕就要到了。”
話音剛落,有小太監喊:“逍遙侯爺到——”
李妍眉眼一動:“快快請進來。”
行罷禮坐定,李妍摒退左右,殿中僅餘他們兄妹二人。
李英傑見太后臉色不大好看,出言道:“太后為何事憂?”
李妍定定的看著他,“魏國想與莘國聯姻,為楚王求娶一人。”
“所求何人?”
李妍一字一句道:“林——西!”
李英傑變色,冷笑:“賊心不死,太后應該一口回絕,林西已經定親。”
李妍面色微微一滯,咬牙道:“侯爺,魏國以重華宮威脅哀家。”
李英傑心上陡然一驚。重華宮,那就意味著魏國已經知曉皇帝的身世,誰這麼大膽洩露了風聲?
“侯爺以為,哀家該如何才好?”
不等李英傑深想,太后又追一問。
……
許意出得皇宮,並未回驛站,而是入了醉仙居用飯。
醉仙居里依舊熱鬧非凡,來客不斷。他一人獨坐大廳裡,聽著熟悉的鄉音,慢慢飲酒。
酒樓客雜,談論之事天南海北,臨桌有客談到相府門第,他豎耳細聽。
“相爺夫人和大少爺不和啊……”
“聽說是為了個女人,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相爺幫誰啊?”
“哪裡知道。聽說後來的夫人長相絕美,相爺很寵愛的。”
“女人果然是禍水啊……”
禍水?
父子不和,兄弟反目,許意淡淡一笑,果然是禍水啊。
要不要見一見呢,十幾年不見,不知她還能認得出自己嗎?
手撫上臉,許意垂目,片刻後又睜開,手一揮,隱在身後的人湊近。
“國師有何吩咐?”
“三天後。把兩國要聯婚的訊息,漏出去。”
“國師,一切還沒定奪,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我要讓李太后騎虎難下。”
……
李英傑默默打量太后的臉色,忽然跪倒在地,哀哀的喚了一聲。
“太后。”
李妍不語。
李英傑心漏了拍,暗道不好,忙說:“太后。魏國狼子野心,他們怎麼會知道重華宮的事,太后萬萬不可上當啊。”
李妍倒吸一口涼氣。是啊,魏國人怎麼會知道重華宮的事?十幾年了,這個秘密被隱藏了十幾年了,又有誰有這個膽量去翻舊帳。
淑妃?她咬牙切齒。
她緩緩而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李英傑:“侯爺起來,她也是我唯一的骨血,你不捨,我更不捨。侯爺替哀家去做件事吧。”
李英傑道:“只要太后不讓小西遠嫁。臣願意為太后做任何事。”
李太后點頭:“原本想再讓她苟活幾天,現在看來等不及了。”
……
重華宮裡,淑妃正坐在窗前發呆。皇帝很快就要有皇子了,一晃她都是做祖母的人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她在這深宮裡竟呆了二十年。
哎——也不知貴妃產下的是皇子還是公主。還是皇子吧,這樣皇帝就有後了。
“秋陽……秋陽。”
淑妃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門被推開。
淑妃沒有回頭,只輕聲道:“你去了哪裡?”
還是無人應答。
淑妃心中狐疑,轉過身。一身陰鬱的眼睛,冷冷的看著她。她陡然一驚:“你是誰?”
“連故人都認不出來了?”
熟悉的聲音聽在耳裡,淑妃倒吸一口涼氣。是他,那個曾經買她的人。
“你來做什麼?”
李英傑厭棄的看著眼前這張臉。當初他買了她,把她送到了宮裡,讓妍兒能有左臂右膀。沒想到此人野心極大,竟想取而代之……
李英傑冷冷一笑,“來送你上路。”
淑妃大驚失色,連聲喊道:“秋陽。秋陽,秋陽你在哪裡。”
“不用再喊,這重華宮裡所有的人,已先你一步上路了。淑妃,你也不用愁黃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