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高的紅燭燒得正旺。
帝,後二人端坐在龍鳳喜床上。
行禮官小心提示:“皇上,該掀蓋頭了。
皇帝起身,揭去皇后的蓋頭,看都未看一眼,冷冷道:“還有什麼規矩,一併做來!”
高鳶尾粉臉輕抬,如水目光向看身邊的俊朗的男子,心噗通噗通直跳。
一雙狹長雙眸,眉眼精緻,然骨子裡透出來的涼意,卻讓人心下哆嗦。高鳶尾整個人如同蓮花被鍍了一層珊瑚粉似的的,一時看的傻了眼。
帝后二人在龍鳳喜床上吃罷長壽麵後,大婚的禮儀才算是真正結束。
眾宮人相繼退出去,獨留帝,後二人。喜房裡,頓時陷入了安靜。
時間一點點流逝,趙靖琪忽然覺得心頭很煩悶,起身走了出去,獨留高鳶尾一人不知所措。
……
“皇上,太后交待,今夜……”
侍衛見皇帝來,忙上前攔住。
趙靖琪冷笑一聲:“朕覺得悶,就在這附近走走!”
侍衛噗通跪倒在地:“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皇上別讓小的為難。”
趙靖琪抬起腿便是一腳,那侍衛被踢翻在地,哼都不也哼,直直的跪著。
趙靖琪衣袖一甩,復又重新入了新房。
……
重華宮裡,華髮女子對著鏡子,一下一下的梳著長髮。
殿門忽然被推開,秋紅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娘娘……娘娘……太后……太后……來了!”
玉梳啪一聲落地,跌成兩斷。
華髮女子猛的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門口,臉上一片慘白。
李太后撫著春陽的手。款款而入,目光落在女子身上。
華髮女子呆立幾秒,忙跪倒在地。
“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李太后輕輕一笑,寬大的袖袍一動,人已穩穩的坐了下去。
“淑妃,好久不見,抬起頭來。讓哀家瞧瞧!”
“臣妾容顏鄙陋。怕汙了太后的眼。”話說這樣說,淑妃仍是將頭抬起。
李太后只輕輕一眼,便將目光移開。
“淑妃啊。一晃哀家已有十多年,未曾踏進這重華宮半步。寢殿繁華依舊,淑妃你……卻老了!”
淑妃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
“這些年。你揹著哀家做的那些事情。哀家睜隻眼,閉隻眼的。也就過去了。今日皇帝大婚,哀家替他給你送杯喜酒來。”
春陽端起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雙手奉上。
淑妃頹然倒地。目光死死的盯著春陽手中的杯子,渾身打顫。
這一天,終是要來了!
她逃不過!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從來都站在李妍那頭。
淑妃心頭湧上無窮的恨意。
李太后將她臉上的神色盡收眼底。淡笑道:“怎麼,哀家賜的酒。淑妃不敢喝,怕哀家下毒?”
淑妃一臉灰敗,苦笑道:“太后要臣妾死,臣妾不敢不死。”
說罷,搶過杯子,一飲而盡!
“娘娘!”
隨著秋紅一聲驚呼,淑妃杯子跌落在地。
淑妃顫顫幽幽的站起來,目光直視李妍,恨意掩藏不住。
“太后想賜臣妾這一杯毒酒,怕是很久了吧!”
李太后冷冷一笑,不答反問:“你想走出這重華宮,怕也是很久了吧!你的那些個把戲,糊弄別人尚可,想瞞過我……淑妃啊,你當哀家老眼昏花了?”
“你……你竟然……都知道?”淑妃一臉不敢置信。
李太后闔著眼睛,嘆了口氣道:“崔瑾辰的身邊,哀家至少放了三撥子人。淑妃啊,你還是老樣子,太自以為是啊!”
淑妃大駭,驚恐的看著對面的人,忽然,胸口似被撒裂開來,空洞洞的讓人無所適從。
……
她原是李妍身邊的小宮女,長相出眾,性子伶俐,深受李妍喜歡,常常把她帶在身邊。
彼時的宮裡,皇上獨寵李妍,一月中有二十日召其侍寢,皇后和其它嬪妃連皇上的邊都摸不到。
皇后抑鬱成疾,病怏怏的無力爭寵。稍有些姿色的嬪妃各施手段,卻始終入不了皇帝的青眼。
就這樣膠著了兩年,皇后未留下一男半女,撒手人寰。中宮之位懸空,各方勢力順勢而起,都想搶奪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