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此掌下去。半條命去了,姑娘何必痛下殺手。”
一個低沉的男聲緩緩而起。高大威武的身影,令鋪子眾人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聲音很熟悉,似曾相識,林西抬眼去瞧,心下一慌,居然是他!
“姑娘,你有沒有事!”夏風,秋雨撲到林西身邊。
林西擺擺手,目光依舊停留在大塊頭的身上。
“宋小姐你好生無禮,處處為難我家姑娘不說,還竟然動起手來。我家姑娘與你無怨無仇,你居然要痛下殺手,合著我逍遙侯府的人好欺負?”
此言一出,大塊頭眉目間微有疑色,眼角不由的看林西掃去。此人不是高相府上的丫鬟嗎,如何又到了侯府,做起了小姐?
林西覺察,心道看我做甚,你深更半夜在高府做賊,也不是什麼好貨。遂毫不猶豫的白了他一眼。
大塊頭一見這白眼,眼眸眯起,心底油然升起笑意。
宋夕與來人對了一掌,便知對方功力深厚,所用功夫不過一成,以為對方來者不善。
再聽這話,怦怦直跳的心終於歸位,冷笑道:“你是誰,何必多管閒事。”
大塊頭沉聲道:“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
“是啊,是啊,宋小姐,老朽升斗小民,不敢惹事,只想安安份份做點小買賣,還請小姐高抬貴手,放老朽一條生路。”
白掌櫃陡然清醒,忙走到兩人中間,勸和道:“宋小姐,林姑娘的硯臺,老巧還能尋著,小姐倘若願意,交個定金,半月後來取,您看如何?”
婢女小月見那男子又高又壯,怕自家小姐吃虧,忙上前勸道:“小姐,不早了,該回了,晚了夫人會擔心的。林姑娘到底是林家的人,萬一出了事,他豈不是要……”
意有所指的一句話,令宋夕瞬間清醒。她看著地上的殘渣,緩緩將素手攤開,眼眸浮上一層水氣。
我這是怎麼了,青天白日的就要搶人家東西,稀裡糊塗的便與人家動手,還要至人死地,我……竟然失態至此。
小月見小姐臉色有所鬆動,忙朝林西福了福,道:“林姑娘,對不住,我家姑娘這幾天心情不好,衝撞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家姑娘一般計較。”
說罷,不等林西言語,便拉著小姐的手,往外走。
“等等!”
林西忽然出聲喚住。
宋夕轉過身,直直的瞧著林西。她的雙眸濃黑如墨,與他的一模一樣。所不同的是,她的靈動,他的清冷。
林西心下一片嘆息!又是一個被師弟深深迷戀的痴情女子,偏偏要入宮做皇后,可惜,可惜啊!
“宋夕,比之端硯,他還是最喜松花硯。你好自為之。”
宋夕一愣,銀牙緊咬,眼中閃過深沉。
……
這世上的女子,果然沒道理可言。師弟整天繃著一張棺材臉,哪裡就招人喜歡了。害她平白無故損失了一方好硯,眼瞎,真真是眼瞎啊!
林西連連搖頭,道:“老白,我走了,改日再來!”
白掌櫃指了指地下的殘酒量,陪笑道:“姑娘走了,那這硯臺……”
林西看了大塊頭一眼,嘆息道:“罷了,罷了,一年來一趟,年年被人虎口拔牙,這定金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給了。只看緣份吧!”
一隻手橫在林西跟前,強大的身形壓了過來:“兩次救命之恩,姑娘怎可說走就走?”
林西抿了抿嘴,黑亮的眼睛輕輕一轉道:“你待怎樣?”
“聽說京城德月樓的酒菜很不錯,姑娘不知可否請上一席,以答謝在下的救命之恩!”
德月樓,那是個什麼鬼地方?
林西瞬間石化。
……
德月樓不是個鬼地方。而是個好地方。一個比著醉仙居,有過之,無不及的好地方。
林西盤坐在踏踏米上。看著大塊頭像坐山一樣的橫在面對,心中忽然生出後悔。
按理說她如今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怎的可以如此隨便的與人共處一室,而且對方還是個年輕。壯實的男子,雖然長得黑了些。粗獷了些,可仔細瞧兩眼,卻還是挺好看的。有種西北漢子特有的陽剛之美。
一年不見,這女子居然出落得如此之好。柳柏梅心下暗驚。
當日他有心查她一查。奈何魏國宮變,情急之下,他匆忙離京。未曾顧及得上。今日他暗隨宋家小姐而出,不想又在墨香小鋪遇見。
“你可是後悔了?”大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