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武晗仍是低了頭囁嚅。
“…。哦…。那武家小郎,您這是……打算幹嘛去呀?”武思芳強忍住怒火,來來回回連著幾個深呼吸。
“最近不是清閒麼……今兒波臨橋下面…。。瓦舍裡有書評…。。我想去聽聽…。。”武晗的聲音越發的小了,頭也垂得更低了。
“喲,很有情調嘛,還帶了酒!好你個敗家玩意兒!你不幫襯你姐姐,還胳膊肘子往外拐!那白芝麻就那麼好?讓你一趟一趟往出跑?!”武思芳拔高了聲音,伸手擰了武晗的耳朵往店裡帶。
“不是…。不是…。。白芝麻…”武晗吃痛,又有心維護心上人,急忙辯解。
“不是個屁!你每天回來,滿身的燒餅味兒,當我是傻子?我早就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偏不聽!長姐如母你懂麼?!果然是弟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愁!。。。。。。白芝麻是個什麼東西?一個賣餅的,憑她也配!門當戶對你懂不懂,啊?!你懂不懂啊!…。。就該將她一直關著別放出來……。”
武思芳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激動時唾沫橫飛,武晗無奈,悄悄擦了一把臉,此刻倒鎮定下來了,反正被抓住了,橫豎再爭取一下吧,“姐姐,什麼是門當戶對?賣餅怎麼了?那我們還是賣酒的呢?人家如今的餅賣得比我們的酒還好呢……”
“哎你個小混球兒!”武思芳照著弟弟的後腦勺兒就是一巴掌,一時噎住說不出話來。
白芝麻何許人也,聞名京都的晁大人為了她的一張餅連命都搭上了。晁微出事那日她被抓進去關了幾天後來又放出來,誰知道生意居然一下子火了,最瘋狂的時候人都排隊買那傳說中的“奪命連環餅”——瞧瞧如今這世道!
白芝麻的母親是來自遙遠西域的胡人,見識了燕國京都的繁華,捨不得走了,死皮賴臉混個商籍就留下開起了食店。白芝麻本人有個很繞口的名字,像武思芳這等沒心沒肺的人是記不住的,遂喊個類似的發音,喚她做白芝麻,久而久之,人也都忘了她的真名。
武思芳也不是真瞧不上她,按說她也算半個西域人呢,大家一起在京都做買賣賺生計,都不容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那寶貝弟弟就被那水蛇樣的蘇特胡女給盯上了。有事沒事就跑到酒店裡繞一下,那女娘典型的高鼻深目,頂著一頭深褐色的捲毛,卻說著流利的京都話……這些都無所謂,關鍵是武思芳總覺得那褐色的眼珠子還透著一股綠意,到黑夜裡頭尤為滲人。這是她不喜歡的。當白芝麻色眯眯地盯著武晗時,武思芳就格外不適,她從小混到大,太熟悉這種眼神,那裡面沒有喜歡武晗的一絲誠意,這樣一個人,武思芳又怎會放心將弟弟嫁給她呢?
少年情竇初開最是難勸,這武晗可真不讓人省心,武思芳嘆了口氣,“我老早叫你離她遠一點…。。你偏不聽!……。。她沒怎麼著你吧?”
“姐姐說什麼呢?!”少年的臉紅了,他的芝麻姐時時說著動人的情話,時時撩撥他純潔的心,可到底還是記得姐姐的叮嚀和兒郎該有的品質,只一門心思盼著有出嫁的那一日——然後皆大歡喜。
“那最好!趕緊把她忘了,再別去找她了,對你名聲也不好。你才十五歲,有的是時間尋找如意女郎。姐姐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嫁到好人家!”
武思芳信誓旦旦,可武晗不幹了,“姐姐說什麼話!她前幾日受了驚嚇,都沒人安慰她…。。她對我很好的…。。”
受了驚嚇?武思芳冷笑一聲,也就她這個傻弟弟才信!那白芝麻當真就那麼純潔?沒準那刺客也串通了白芝麻呢?不是說人還沒抓乾淨麼?要是…。日後誰將這事兒翻出來做做文章,再扯上白芝麻,連帶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行了行了!你小子覺得翅膀硬。了是麼?橫豎都得聽我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把你嫁給乞討的都不會嫁給她!”無論如何,武思芳都覺得應該想辦法把弟弟的情愫給滅了。
“姐姐怎麼這樣?還說對我好,我如今沒母親疼,父親又不喜,……那嫁出去好了,省得礙你的眼…。”武晗發現自己想要獲得一段認真美好的愛情實在是太難了,不由得眼眶微紅。
武思芳看著弟弟黯然的表情,心裡一緊。她不想讓他難過,但此刻也不知該怎麼說才好,正惆悵著,豈料門口傳來一連串笑聲,“喲!武家小郎這是要嫁給誰啊?”
作者有話要說: 特此說明:
本章一無道長由親愛的讀者ivy友情客串,謝謝!
逗比小劇場:
武思芳:晁大就這樣交代了?不能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