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感激地望著潘毓:“……謝謝潘大哥,……好人吶!我又欠了你的情,日後但有所求,必定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潘毓深深看她一眼,之後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率了眾人轉身離去。武思芳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擦汗:瞧瞧今兒這事鬧的,幸虧咱上頭有認識的人哎!
武晗也是臉色發白,手不停在抖,掙扎著扶了他姐姐起來,嘴裡不停嘮叨:“哎喲,爹爹哎,嚇死人了,這要是抓了去,豈不是要砍頭的?”
武思芳順勢站了起來,白了武晗一眼:“虧你還是個兒郎!恁的這樣膽小,你姐姐我這回要是出了事,留著你也難當大任!”
“有姐姐在,我要那麼大膽子做什麼…”武晗訕訕的,“……。那咱們什麼時候開張呢?…。。”
“開什麼張!今兒歇一天,壓壓驚!不是死了人麼?誰好意思買醉暢飲?”武思芳繫上了方才散開的衣帶,擰身上了樓。
“那宮裡要的酒呢?今兒不送麼?”武晗又問。
“糊弄他們呢,哪能天天惦記咱的酒,喝都喝膩了。誰知道這會子她們又上哪裡去採買了……。”懸著的心放下了,武思芳連同武晗下了酒窖,又細細的看了一遍,窖裡四散著酒香,可幾個大缸酒封嚴實,並無不妥,又追問武晗,他也是一無所知,舉足無措。
從窖裡出來,武思芳打了個哈欠,進了自己的屋,躺在榻上時,心裡一遍一遍的過著那少許的已經凝固的血跡,百思不得其解。
……。終究還是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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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思芳苦思冥想了好幾日,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好在刺客很快就抓到了,據說跟晁大人是私仇,傳聞後來又出現了新案情——政敵□□。總之連帶著抓了好幾些人,脖子刮拉乾淨,咔咔全給斬了,結果到最後又說是還有相關兇犯跑脫的……大家你一言我一句,將據說和傳聞弄得五花八門,真相就這樣淹沒了,不過京都驚惶的氛圍瞬間消散了許多,這之後晁大人更是風光下葬,場面壯觀浩大,百姓們在街邊駐足觀看,議論紛紛,都說當官當到這份上,死了竟得陛下如此厚待,她大爺的……真是太值了!
自上次龍武軍這麼一鬧,連帶著生意都受到了影響,門庭冷落。武思芳的小酒店裡沒有專門的酒博士,平日忙碌時也就臨時僱傭幾個雜工,這下倒也好,用不了遣散也方便。連著時日都賺不了錢,武思芳便有些著急了,開始琢磨著要不要找個什麼人再看看風水什麼的,誰知才走到街上便遇見個道人,自稱紫胤真人的親傳女弟子,道號一無,說可以幫武思芳看看。一無這號人物真沒聽過,可武思芳對紫胤真人那可是崇拜地五體投地,二話不說便將頗有架勢兼氣質風雅的一無道長請進了小酒店,一無道長先是四處觀望了一下,然後掐著指頭算了半天,只淡淡說無甚大事,驅驅邪就好了,接著開始插爐焚香,燒了符紙,到處潑灑“聖水”,烏里哇啦地念了一通,完事人拎走了幾串錢,就再也不見了蹤影。
“騙子……。。騙子……。”望著依舊冷清的小酒店,武思芳恨自己一時大意,竟著了人家的道兒。
這邊武思芳稀裡糊塗地忙著,而武晗倒像個沒事的,得了空和武思芳招呼一聲就往外頭跑。武思芳心裡裝了事,剛開始沒太注意,後來便覺得不大對勁了,因著武晗出去前總把自己梳洗捯飭的乾乾淨淨的,恨不能一天三換衣,回來時還莫名其妙地發笑,又問他他也不說。這在武思芳眼裡,不就是一副典型的小兒郎思/春的狀態麼?
武晗見姐姐管的松泛,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這日穿戴齊整,趁著武思芳不注意,偷拎了酒,誰料到才出了門檻,便被絆了個嘴啃泥。
“哎呀,瞧瞧!酒撒了也就算了,你這青蔥好模樣兒也毀了,要不要重新梳洗一番再出去呢?”
“姐姐…。。”武晗護著自己脆弱的小心肝堅強地站了起來,武思芳正斜倚在門框上,語調裡透著陰陽怪氣,他不敢抬頭,害怕看見武思芳那雙此刻定是要吃人的表情。
“說吧,誰啊?!你告訴我,誰她爹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武思芳的雙眼快要在武晗低著的腦袋上灼燒出一個洞來。
“……我不知道…。